毫无疑问,这是“狼神”内瑟斯,因为雷克顿没毛,阿兹尔小只。
内瑟斯紧握着一根长长的裹布手杖,宽大的顶端也包着破布条,他用手杖的方式很奇怪,好像不是用手杖撑地在走,而是提着手杖奔跑,就像提着一把斧子。
入城以后,他没有丝毫停留,直奔圣庙而去,看来沙漠外面已经把这个地方描述得非常神奇,他一定是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才如此匆忙。
圣庙和内瑟斯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无法相信这种孩童玩具一样的东西就是人们口中“辉煌的古代遗迹”,一定是哪里出了偏差。
太阳圣庙曾经是整个瓦罗兰大6都羡慕的存在,远方的诸王们不远万里前来只为一睹它的风采;现在它却是用凿子敲出的砂岩土屋,就连圣庙顶部的太阳圆盘也只是一块打磨得更光滑的石头,还用麻绳绑着,挂在两旁的柱子上。
石头?内瑟斯感到一阵愤怒,握紧了拳头无法松开。
这简直是一种侮辱!
他注意到,在圣庙大门口,竟然有圣职者打扮的人倚靠在柱子上,一副懒散的样子。
内瑟斯再也无法忍受,他靠近圣庙,解开了自己外袍的扣子。
看到他走过来,两个守卫把长矛一横,挡在他面前。随后,他甩手扔掉了长袍并站直了身体,守卫们惊呆了。
内瑟斯在凡人的世界里徘徊了很久,一直带着羞愧和后悔,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他在漫长而萧瑟的自我放逐中默默偿还自己的罪过。
但现在,隐姓埋名的日子结束了,耸立在守卫面前的内瑟斯,就是神力和魔法的本尊。
当英雄们仍在凡人间行走的年代,他已经作为飞升者存在,他的肉身被太阳圆盘的魔力升华再造,枯萎濒死的血肉变成了黑曜石身体的胡狼头半神;他胸前和肩膀上照着历尽沧桑的滚金盔甲,系着带有恕瑞玛纹章的还愿束带。
他又一伸手,扯掉了“手杖”上裹着的布条,露出一把长柄的战斧,寒光闪闪。
“让开。”
守卫们竟然无动于衷,好像完全不曾听过内瑟斯的大名。他们也是浑身隐藏在布袍下的打扮,一点儿也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内瑟斯不再废话,斧柄左右震荡两下,一左一右的守卫俱都飞出二十米远。
于是,更多的守卫从圣庙里面冲出来了,挡在了他和圣职者之间。
那圣职者躲在守卫后面,大声喊道:“你是内瑟斯?”
莫铁知道,这家伙半个月前还是个路边卖水的小贩,才当了几天的圣职者,恐怕还没完全入戏,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恐惧。
“你既有此问,说明我已经离去太久了。是的,我是内瑟斯,你又是谁?”
小贩好像想起了什么,终于挥了一点机灵劲儿,努力回想着自己的新身份,像背台词一样说道:“我是阿兹拉希尔·色拉木,鹰王之后裔,维考拉的最初先声,光照之人,光行者,护火人,晨曦使者……”
“鹰王之后裔?”内瑟斯打断他,“你说你是阿兹尔皇帝的血脉?”
“没错,我就是阿兹尔皇帝的后代。”这么说着,小贩似乎更快入戏了,脸上显出一点伪装的自信,说道,“来吧,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内瑟斯点点头,然后拔起斧子,双手擎住横在胸前。
“你的鲜血。”他说。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拿下假冒的圣职者,城外就响起了异常可怕的轰鸣声,好像有一整支军队冲了过来。
内瑟斯顾不得其他,转身冲向城门。
正准备去找“狼神”的莫铁也愣住了,他从侦察机的镜头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便转了方向,和冴子向城外跑去。
离城门近的沙漠部落民已经踮起脚尖,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黑压压、数不清的人影迈着整齐的行军步伐,走向这座城市。
可怕的是,他们中没有一个是真人,全都是由黄沙组成的一模一样的士兵。
整个恕瑞玛帝国的军事建制都被完整地重现了,从先锋的狼头兵到重甲的熊头兵,无一遗漏,甚至还有黄沙组成的战车和攻城锤。
粗略看去,至少有上百万的黄沙士兵,反正普通人目光所及,看不到头。
在士兵们中间,有一辆异常庞大的沙车,上面坐着一个活人,或者说,一个活着的神。
所有的飞升者都是神。
内瑟斯能够感觉到对面这个飞升者体内如海的力量,庞大无边。
这难道是阿兹尔?他猜测着。
因为泽拉斯的形象他在千年以前就见过了,那是一团纯粹的蓝色能量,眼前这个看起来却像一只人形雄鹰。
黄沙大军行至城外三百米处,停住了。
雄鹰从战车上站了起来,高举手中一只造型奇特的长矛,轻声说道:“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他的声音透过黄沙,传遍了整片沙漠,每个身处沙漠中的人都听到了脚下传来的这句话。
一句沧桑霸气的宣言。
然而下一刻,阿兹尔长矛一挥,前排的黄沙士兵全部取下背后的弓箭,向着维考拉做出射击准备。
莫铁来不及多想,立马扔了一个传送门,通过亚索手中艾德曼合金长剑中的感应装置,把正在躲避艾欧尼亚士兵追捕的亚索抓了过来。
“来不及解释了,快看!”莫铁一指黄沙军团,向亚索着急道。
亚索原本在酒馆喝酒,被人认出来喊了卫兵过来,他一把抓住酒壶就施展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