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赌坊,君和夏满轩二人俱是喜笑颜开。
不知穆一轲是赌术了得还是时运极佳,用区区十两银子便赢回了一百两。若非他手下留情下注少,兴许能将赌坊赢个底朝天。
欣喜之余,夏满轩疑惑道:“表兄你的赌术何时这般出神入化了?”
穆一轲只道:“怎么?你我多年不见,还不准我背着你偷偷学上一两样本事?”
君和喜滋滋晃着银票,笑道:“你又会赌钱又会捉妖,还会治妖毒,天下可有你不会的事?”
穆一轲故作思索后认真道:“许是没有了。所以,君姑娘大可认真考虑下我那夜的问题。”
闻言,君和一愣,脸红了一红,干笑两声转移了话题,穆一轲善解人意地未再说下去,只有蒙在鼓里的夏满轩不依不饶问二人是什么问题。
经不住夏满轩的刨根问底,君和捂住耳朵快步走向前,未留神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踉跄,手中银票被人一把抢了去。
追上她的夏满轩看着那个努力跑开的蹒跚背影,悠悠道:“让你露富。”
才站稳的君和本想破口大骂,但瞥见那胆大包天之人,心下只觉得滑稽,气也消了几分。
三人不紧不慢的追上那个手攥银票一瘸一拐本就跑不快的肮脏叫花,将其逼到一处僻静街角,呈犄角之势将其围住。
那中年叫花满头癞疤,黑污满身,衣衫褴褛,见自己被包围,也不害怕,只将银票死死护在怀中,眼睛骨碌碌转着。
君和抱臂玩味的丢了个眼神给夏满轩,道:“交给你了。”
夏满轩点点头,清了清嗓,“这位大侠”四个字才出口,便被眼前人啐了口唾沫,骂道:“不给!打死我也不给!”
夏满轩赶紧跳开,躲到穆一轲身后。
穆一轲挑眉看向君和,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君和无奈点了点头,抽出一般是用来唬人的倚风笑,在眼前翻来覆去观看,似笑非笑对面前乞丐道:“李癞子,这银票,你当真不还我?”
被叫做李癞子的乞丐看着那寒光凌冽的短刀,咽了口唾沫,但仍是极有骨气叫道:“就不还!”
自君和记事起,这神志不清的李癞子便在京城游荡,最爱到各家赌坊转悠。听说这人早些年发过一笔横财,后来不知为何又家道中落,变得疯疯癫癫,即便如此,仍嗜赌如命,一有些别人见他可怜打赏的闲钱,就要拿到赌坊挥霍一空。
现下,君和也不打算与这么一个疯子计较,只故意将倚风笑推到他颈边,明知故问道:“你要这银票作甚?又去赌坊?”
一听“赌坊”二字,李癞子顾不得刀架在脖子边,立刻两眼放光,十分激动的点了点头。
君和冷哼一声,不屑道:“赌了这么些年也没见你赌出个什么来了,把银票还我!我介绍个师父教你赌!包你十赌九赢!”
“此话当真?”李癞子瞪大了眼,“君小魔头可别骗我!”
君和惊喜道:“哟,还认得我?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赌神穆公子。你手上那一百两,便是他方才用十两本钱赚回来的。”
说着,君和将穆一轲推出。后者极配合的一笑,却被李癞子不客气的打击道:“这小白脸?赌得成什么!去去去,别来哄我!”
被嫌弃了的穆一轲退到一边,无奈对君和笑道:“我可不值一百两。”
君和语重心长,对李癞子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李癞子,你这下可是亏大咯。教你生财之道你不听,这一百两你留着也是浪费,还我!”
一听要还钱,那满是黑垢的脸上,一双眼睛又精明起来,他故作神秘道:“我也不白拿你的钱。你将银票给我,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君和好笑道:“那也要看你这秘密值不值一百两。”
李癞子对君和勾勾手,凑到她耳畔道:“城外桃花峰向南三里处,有一湖中居仙子。”
君和直起腰,笑问道:“没了?”
“没了,”李癞子得意道,“怎么样,君小魔头,这买卖可划算?”
君和哈哈大笑,一边点头一边对他竖起大拇指,见状,李癞子也放肆笑了起来。
一旁的夏穆二人相对视一眼,都想装作不认识这两个如失心疯一般笑的无比大声的人。
笑出眼泪的君和摹的一收,面无表情道:“隐卫。”
两名蒙面君府隐卫瞬间抱拳半跪在她身后。
前一刻还与君和勾肩搭背的李癞子一愣,只见翻脸不认人的女子指着他,说了一句:“给我打。”
喜怒无常的君小魔头大材小用的叫君府隐卫做了番鹰犬恶奴不轻不重打完人后便拍屁股走人,那银票却是任由李癞子拿走了,对此,君和的解释是嫌脏。
回到君府,有小厮来报苏绡在苏宅浮生亭设宴,君和三人便乘车前往。
君和到苏家没有太多讲究,很少走那需要动辄四五人开启的中门,一般都是从侧门直接进入,现下即便是领了夏穆二人也不例外。
由朝廷分配的君家宅邸,在皇宫外围那条满是贵戚重臣的街坊中也是数一数二阔气的,但若与苏宅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苏家虽不能在皇宫边儿上那专供朝臣或是王室子弟的街坊里购宅,却也是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一口气买下四间宽敞宅邸,打通相连,成了除皇宫外少有人能媲美的豪华府邸。其间大小别院十余处自不必说,皆是各有趣味,园中景色也是一绝,是苏老爷专请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