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编——这是个好主意,前提是有足够的资讯和情报,来让自己从中整理出足够的脉络。否则的话,哪怕是叽里咕噜说上一大通话,无论再怎么高深莫测,也只会让自己跌份。
因此,古书需要更多的情报……
它是现场三人中,对整件事知情最浅的。
甚至在遇见这俩人之前,它还不知道无兽在数天前就已经死了……也只有无名氏这种特殊的存在,才会把热热闹闹的氛围当做最美好的事,甚至根本就不提她得到了无兽尸体的事。
赫格莫尼斯催促道:“如何?盈满睿智的魔法书,你推测的答案是什么?或是你打算用《集色册》抹去我,以省下口舌?”
“何必如此焦急呢?夜晚还很长。听我的答案之前,不如多问问当事人。”
“当事人?”
“撕裂命运·无名氏,你也该为自己的清白做些证明了吧?这件事不是儿戏,不如告诉世界秩序的掌权者,你取得无兽尸体是怎么一回事。”
古书凭着自己的机灵劲,立刻把话茬甩给了无名氏,省得她一副凑热闹的样子,叉着腰在旁边围观个不停。而且,古书也确实需要她讲讲这整件事。
无名氏嫌麻烦地咂了声舌,但也接过了话。
“无兽确实不是我杀的,实话讲,那是魔法的象征,哪怕是兽化魔法这种冷僻的体系,没能收集到太多精神力,无兽也依然是史诗级的怪物……老头,你觉得如果我屠戮了它,还能这么悠哉地出来闲逛,而不是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我可不知道你的底细。”赫格莫尼斯平静了些,多聊几句也没什么。
两人一书,站在十色城酒馆区的街边,默默讨论着这个事关世界的话题。
街道两侧,就地而睡的酒鬼、浓妆艳抹却没能拉拢客人的流莺都没有发现他们。倒是那架停在附近的马车,引来了夜幕中窃贼的注目,它显然没有主人。
无名氏说:“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但血腥、残虐的撕裂命运·无名氏,之前想要治好一个可爱的小哑巴。和我合作的还有锻魂之人、凌驾于时间之上的写谱人。”
“传奇铁匠和传奇炼金术师?他们……应该是死对头才对。”
这两个称号,赫格莫尼斯相当熟悉。
他们的手艺极其优秀,和世界秩序也有过大量的合作,属于本身相当强悍,而且人缘广博,总有强者欠他们人情、有求于他们的那种吃香类型。
如果这两位能替无名氏作证清白,那他确实不必试探了。
“他们接受了我的委托,一起研究如何赋予哑巴声音。”
“敢问,这位哑巴是什么来头?”
无名氏白了他一眼,压根没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人人都知道,无兽是和残疾人结缘的善良圣兽,会赋予他们治疗残疾的力量,我们当然就打算去找它。”
“而不是屠戮它?”
“我们去到它居所的时候,它已经死了。与我同行的那两位可以证明,你抽空去问问呗?”
古书正嘀咕着,这孤独的小姑娘怪不得能这么平静,原来早有这么有力的理由可以自证清白……真是白担心了。
接着,它察觉到无名氏悄悄递来的眼神,它立刻接过话。
那副好久不用的陈旧腔调,成了它高高在上的态度:“第三轮月亮,你亦是一位睿智的史诗,无名氏有这样的证明,再加上我替她担保,你何必再继续质疑?”
“无兽是怎样死去的?”赫格莫尼斯又问。
“没有任何痕迹,只是静静死去,即便是我们三位,也研究不出它可能死于什么人之手。”说到这儿,无名氏眼神变得微妙,因为接下来的事才是正题,“可这不是关键。”
“哦?”
“当时,我们替它哀悼完,就高高兴兴抱着尸体回去了……却在途中,发现了两队不同寻常的来客。”
赫格莫尼斯道:“黎明黄金……以及,薄暮余晖。”
笑着点完头,无名氏接着说:“臭名昭著的黎明黄金,他们的传奇首领和九阶的副首领。薄暮余晖的传奇剑士,还有若干组织里赫赫有名的强者,都是冲着这具尸体来的,却发现我已经抢先了。”
气氛凝为压抑的沉默。
听到这里,他们都知晓了其中可能存在的含义。
——嫁祸。
“有趣的是,他们都一口咬定,是我杀了可怜的无兽。”
事态变得有些复杂……
古书觉得头大,假如真是无名氏杀了无兽做口红给鸢尾兰,可能它还比较乐意……那起码知道敌人是谁,痛痛快快打一场就行了,哪像现在这样麻烦透顶。
“更有趣的是——他们知道我没有杀死无兽,也接受了那两位极有声望的传奇手艺人替我证明清白……却依然认为,是我杀了无兽。”
赫格莫尼斯的皱纹拧成了一团,顿时间,漫天的月光也因而淡弱。
“无名氏……你没说错话?”
“没有。”
“这很矛盾,或者说,你阐述的东西是个悖论……”
古书一瞬间忘了漂浮,因为它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无名氏顺手接住往下掉的古书,在手里掂量着它,顺便说道。
“所以我非常头大,这种悖论让我很难自证清白,便找到这本万物起源及神的秘传书,希望借它的力量,抵御藏在暗处的敌人。显然,有人盯准了我的动向,用某种特别的方法嫁祸于我。”
更冗长、煎熬的沉默,像是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