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苏牧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般走在了前边。
“豆包的妈妈为什么要从高处跳下来?”汤默跟着苏牧的步子,试探性的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
车仿佛开了很久,其实不然,一路上苏牧故意放慢了行驶速度,因为他走了一路,眼眶红了一路。
其实成全一个人,真的没有那么容易。这是他能做的不多的事情中的一件,把她喜欢的人,带向她。或许这一路开到尽头,他就真的永远失去廉珞了。
车停下来的时候是在赵家的别墅面前。苏牧走在前,让汤默跟上。豆包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汤默的怀里一阵一阵响起。这孩子对汤默唯独有一种信赖感,睡在他的怀里抱的那么牢固。
苏牧知道,他都知道,豆包迟早都要还给汤默的。
汤默环视四周,曾今那个庭院干净整洁,花香扑鼻的赵家宅院竟然已经变的不如此萧条。恢宏的建筑再也没有它的光泽,院子里还算打扫的干净,但却少了人气。
“我来过这里,这是赵家的别墅,你带我来着做什么?”汤默皱起眉头,警惕得像身后望了望。
“放心,没人。”
汤默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他跟着苏牧的脚步,时刻保持着警惕。
房子的大门在一声“吱呀…”中打开,太阳照过来的时候,透过光线还能依稀看见从顶头飘下来的灰尘。
汤默被呛的干咳了几声,接着又迅速的用手轻轻捂住趴在自己肩头的豆包。
这里的秘密从什么时候被尘封,苏牧也说不清。只是这里他总会来,但从不从前门进
里面的情况确实不一样,硕大的客厅里东西全都蒙着一层白布,到处都是一层不染,大门打开了,从门外透过来的光线把精致的水晶灯照的闪闪发光,于是,尘封了几年的东西全都暴露在空气和阳光里。
苏牧揭开了沙发上盖着的白布,熟络的折叠,放好,接着坐在了沙发的一端。从汤默的胳膊里接过小豆包,看着豆包睡熟的样子,他的嘴边又多了一丝笑。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汤默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豆包的身上。
“这么大的空间,如果我不打扫,不出几天这里就不能再看了。”苏牧的语气淡下来,柔软了许多,双手插在一起,目光移到桌子上。
汤默意识到苏牧看向桌子的眼神很不对劲,下意识抬起右手揭开了白布。最先进入他眼前的,是一份文件。
接连几张,都是不同的角度,那个女人不管怎么样的变化,都看的见她脸上显眼的胎记。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的父亲到你们公司去过几次,都是为了商量我们两家能不能有一些合作,可你们公司的人一直推脱,一直拒绝,好不容易说通了,你来谈合同的那天却刚好碰上了员工都在欺负乔影的假象。”
汤默拿着照片,双手颤抖不止,“我记得…我都记得。”
“其实事实,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苏牧打开手机,将当天的画面完完整整的放给了汤默。两个人仔仔细细的盯着屏幕,是乔影先将整理好的资料扔在了地上…是廉珞在捡起来…而且乔影的那双高高的后跟就直接踩在了廉珞的手上,旁边的女员工看不下去,推了乔影一把,结果,汤默在视频里看到自己就推门进来了…
只有这一点,汤默的手心已经冒汗。抛开这些不说,原来他和廉珞的相爱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安排。
心痛,或者,更是失望吧。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这才是你最悲催的地方。汤默,今天我就当做了一件善事,当然是为了廉珞,不是为你。”
汤默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头埋得很深,他没办法在面对曾经的事情,心里的愧疚感,失落感,悔恨,怨气…一起夹杂。让他没有勇气,在抬头看一眼桌子上的照片。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廉珞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膨胀的yù_wàng都来自我,是我唆使她,强迫她去找你的。你们俩其实早就有过交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汤默低沉下去的头再一次抬起来,他望向苏牧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凌厉。
“说起来,应该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你应该不记得了,就在那个被烧毁的星屿酒店,你曾经差点睡了一个女人。但后来廉珞说过,那个男人连她的衣服都没有碰。星屿的vip房间,也没有几个人进得去,我就一个一个的排查,刚好查到了你,在廉珞被人陷害的拿同一天晚上,只有你一个人住星屿的vip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