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便已走出了多远,楚央却停了下来,对上赵义隆疑惑的眼神,他笑道:“赵大人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赵义隆心如明镜,却聪明的没多问,告辞离去。
……
御书房。
宣武帝看着底下沉默的儿子,不动声色的问:“子瑜要娶师心鸾,你有何看法?”
宫越薄唇紧抿,道:“云乐怕是要伤心了。”
宣武帝轻哼一声,“更伤心的是你吧。”
宫越默了默,而后惨然一笑。
“父皇既然知晓,又何苦…明知故问?”
宣武帝长叹一声。
“师心鸾是寡妇,不可为太子妃。长曦,你可明白?”
宫越自嘲一声,“她不可为太子妃,却可以为世子妃…”
“放肆!”
宣武帝叱喝,然对上儿子黯然的双眼,终是不忍。
“此事朕还需好好斟酌,你且先回去。”
宫越垂眸,“是,儿臣告退。”
宣武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然后对刘全道:“宣北靖王进宫。”
“是。”
……
宫越从御书房出来后一路大步往前,老远就看见楚央于长长阶下负手而立。
他抿着唇走过去,不由分说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楚央脸上。
楚央没躲,却在他第二拳打过来的时候抬手抓住了他的拳头,平静的抬眸。然后,微微一笑。
“出气了么?”
宫越绷着脸,冷冷道:“兄弟妻不可欺,楚央,你对得起我?”
楚央掏出帕子漫不经心的擦拭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依旧在笑。
“没提前给你打声招呼就求娶你看上的女人,是我不对,所以这一拳是我该受的。不过,我不觉得我欠你。”
宫越眸如寒霜。
楚央又是一笑,却有些温凉。
“别告诉我,你假戏真做,真喜欢上她了。”
宫越脸色微变,不语。
楚央勾了勾唇,云淡风轻道:“男未娶,女未嫁,我求娶她,光明正大。唔,刚才你有句话说得对,兄弟妻不可欺。所以,作为好兄弟,你该换个人做挡箭牌了。”
宫越气不打一处来,“你好歹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又不会跟你抢。突然跑来求父皇赐婚,打得我措手不及,险些露了马脚。”
楚央笑得没心没肺,“我还真担心你跟我抢。”
宫越瞪着他,半晌泄了气,又道:“你昨天见到她了,是不是?”
楚央没否认。
宫越皱了皱眉,不太确定的问:“你喜欢她?”
楚央想笑,严格意义上讲,他对师心鸾并不算多了解,自然也谈不上喜欢。
不过…
他转身,语气淡淡却毫无开玩笑的成分。
“我会娶她。”
简单的四个字,却直击宫越心口。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不会娶师心鸾,楚央却可以。只这一条,他便没资格生气。
当然,他也并非生气。
“云乐为了等你,至今未嫁…”
楚央凉凉道:“我没让她等。”
宫越深知他的脾气,知道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他铁定翻脸。
转而想起另一件事,狐疑道:“姨父姨母真的同意?”
他觉得北靖王夫妇八成是被自己儿子给糊弄了,没准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未来儿媳妇是何许人也。
楚央面不改色,“当然!”
宫越不信,却也不再多问,但有件事却得与他说明白。
“三年前母后将她赐婚康平伯府嫡次子,新婚之夜新郎暴毙,实则是醉酒摔倒而死。他们俩并未…”
‘圆房’两个字并未说出来。和自己的兄弟讨论未来弟媳妇与前夫之事,他多少觉着有些尴尬。
楚央又看他一眼,昨天师心鸾故意挑拨的那句话他并未当真,不过他也的确未曾料到宫越居然连这些事儿都查得清清楚楚。
心里有些不爽,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那真是可惜了…”
宫越嘴角抽了抽,继续说道:“我虽对她无意,但说到底她落到今日这般境地也是受我所累。你若真心想娶她,便好好待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她是个好姑娘,你别欺负她。”
楚央凉凉的瞥他一眼,“欺负她的好像是你吧,太子爷!”
宫越黑着脸,“当初谁给我出的这个馊主意来着?”
“这主意馊么?没这馊主意你老早就被逼着入洞房了,还怎么会有今时今日的悠闲日子?”楚央理直气壮,“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这馊主意我还不乐意给你。”
宫越当真是对他这我脸皮厚我自豪的模样无语。
“也是,若这馊主意当年用在你自己身上,说不准你今天都当爹了,也就不会有三年前那许多的波折。”
楚央面色不善,漫不经心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所以说了半天废话,就是不对我道喜。不过我向来大度,不与你计较。”
宫越瞧他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厚脸皮模样,不觉好笑,“出去了历练了这么些年,怎么还是这个性子?好好办父皇给你安排的差事吧,等你回来,大婚之日,我定去蹭一杯喜酒!”
楚央笑得百花失色。
……
这边哥俩好,那边还未出宫的北靖王已去了御书房。宣武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方才楚央求他赐婚一事,并且询问他这个当爹的是何意见。
当然,君臣多年,他深知北靖王的脾气,所以不曾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