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珮洁就对绮榄,柳韵,奕璨等谈起:“趁你们飞龙哥不在,我们干脆干一票大的……”“怎么讲?”二人说。“我现在觉得,要改变一个社会的大环境,就先要从信仰入手。这不过我不会效法那黑教每到一处就强迫别人接受的做法。”珮洁说。“但这样一来,你就无法同黑教抗衡。因为要说服一个人接受你的信仰是很难的,颇多周折也未必有效……但釆取强迫的手段则容易多了。尽管心里不情愿,但人都怕死啊……刀横在颈脖就只能低头了……几代过后也就成了自动认可的根深蒂固的路径依赖了……”绮榄说。“说得也是啊……”珮洁说。“为何要先从信仰入手呢?”柳韵问。“因为一国之具体社会环境不过是这国制度的产物,而这国之制度不过是这国之人们普遍的观念秩序的结果,人的观念秩序又直接来自信仰。观念秩序大概就是看待宇宙秩序的问题,即宇宙观。在这昭碧大岛全境,主要的宇宙观不外两种,一种是认为宇宙是封闭的,再无其外,自身恒而有之,自身就是终极本体。因此宇宙内有一个中心,这中心就是一切宇宙秩序的诞生之源,核心力量和主宰之本。除此,宇宙之外再无主宰。围绕这个中心核心主宰,逐渐展开至上而下,由大到小的层层等级秩序……诸如超星系团,星系团,星系,恒星,行星,小行星,殒石等等……这之中,等级最高的无疑就是那个众星系星群星团都要围绕之运动旋转的宇宙的中心。其他的等级排序依着从大到小至上而下的原则逐层展开……等级既定,地位也就相应定。地位定,尊卑贵贱亦就定。因此天尊地卑的说法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人们的牢不可破的观念。比如相比地球,太阳就为尊,地球就为卑。相比月球,地球就为尊,月球就为卑。仿照这种宇宙中的等级地位的秩序排列,所谓的天人合一自然就要在人的世界里也要摹仿地排出一个与之一致的等级地位秩序来,因此在人的秩序世界里也就必定也要有个中心核心和主宰,即最高权力者,然后再层层展开各等级地位高低权力大小尊卑贵贱的秩序排定……专制极权独裁的意识之根和宇宙观依据,即在这里。大家庭大一统大一同的观念秩序价值理念文化传统之根和宇宙观依据,即在这里。权力的缺乏反向制衡的宇宙观源头和依据,即在这里。因此要想使权力受到一个或多个反向力量的制衡,就得溯源上,找到与之相对应的宇宙观源头和依据。否则任何小打小闹细枝末节的变动革新都是无济于事的……那么与权力制衡相对应的宇宙观源头和依据在哪里呢?这正是在这昭碧大地的另一种信仰和观念秩序里……即认为在这封闭宇宙之外还有天地,还有主宰,这就是上帝。而宇宙即为上帝所创造,人自然也不例外,宇宙中的其它诸精神智慧心灵情感灵魂体亦是如此。因此宇宙之内本身是不存在中心核心主宰的,宇宙诸星诸物包括人及各外星生命体在等级地位尊卑贵贱上皆是平等的,同属一个上帝的主宰之下……这就是所谓的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宇宙观源头和依据。人人既然在等级地位与尊卑贵贱上是平等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不再是上下级压制统辖服从,而是各平等独立个体之间的相互制衡,对抗平衡,对冲平衡,搏弈平衡,乃是一种动态性的正反向二力对抗制衡与平衡。自由公平公正的开放与竞争由此产生。而中心在宇宙之内的观念秩序则是一种静态的金字塔式的静态性的由高到低自上而下的层层压制平衡,统辖平衡,威慑平衡,奴役与奴化由此产生。而人类的世界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而非静态的僵化过程,因此一种动态式的相互竞争促进,彼此制衡防范无疑要比一种静态式的上下等级压制,地位尊卑,身份贵贱,以及权钱交易,相互包庇,腐败寻租,狼狈为奸,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等要更适合符合人类的发展特征。前者推动发展,制衡腐败,而后者则阻滞发展,滋生腐败。前者使权力受到制衡,后者使权力横行无阻。二者之间孰优孰劣,高下立判。然而要改变,转变一国之人普遍的观念秩序,何其之难?一种观念秩序既然落地生根,就自然亦有其道理,亦已形成了根深蒂固牢不可破的路径依赖,甚至成为一种整体性的种族记忆和遗传基因的文化记忆……生活在其间的人们不论受到多少外来文化的影响和冲击,在日常的举手投足言谈交流之间,不经意地还是会透露出浓浓的这种特质特征来……正如他们的梦境里往往是云雾仙缈的亭台楼阁,水榭廊坊,天女散花,襟带飘飘……而不是高耸入云的教堂尖顶和石柱上的雄健浮雕……这种情形下要他们全盘抛弃和否定传统显然是难于上青天的。那么所谓要转变观念亦只能是在要先尊重这种传统和路径依赖的前提下进行补充和切入,甚至是在这种传统资源中去找到一种本土性的关于权力制衡的宇宙观源头,依据与观念秩序。而这正是我想要实践推行的无为而治的理想。无为而治这一理念原本来自于西面神州大陆的哲人老子所著的《道德经》一书中所提的理想。徐福东渡之时也将这种理念带到了这昭碧大地……经历这么多年延续,况在种裔上也是同根同宗,故也算是一种本土资源了。老子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即是认为这宇宙及诸物诸生命都是由道所生出来的,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