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很喜欢一句话。”克里米亚指着劳诺德的棋子说,“只有伪装成朋友的敌人,没有伪装成敌人的朋友。喂,红龙女王所抉择的人类,你知道怎么理解吗?”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劳诺德的眉头愈发凝重。自己曾经认为对方是挚友,但现在看来,她所要做的事情自己根本看不懂。
他们在下象棋,熊猫人手中用来休闲娱乐的东西,现在看来根本不是玩耍这种东西的时机。
“很多时候,只有身为敌人的对手才会互相了解。因为要在摸清楚对方的想法才能出招,你说对不对?”克里米控制着自己的兵走了一步,那名棋子脱离了自己的大部队,孤零零地站在了河岸的边上。
劳诺德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离开这里了,他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便作出了决定,留下来把克里米亚拖住。粗略地估计了双方的战斗力后,劳诺德很悲催地发现,自己只能拖住对方几分钟。
既然如此……
他稳稳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克里米亚拜访的棋盘。
“对,安静一些,有些事情不是用蛮力就可以做成的。谋士出身的你,肯定很了解这句话的含义。”克里米亚将捂住棋子的手指摊开,“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龙?”在那原本应该是写着‘兵’的棋子上,居然写着龙的熊猫人文字。
“最大的棋子已经出现了,原本是兵,现在是龙。”克里米亚说,“提示一下,最后一位龙王。”
“原来如此,黑龙之王觉醒了吗?”劳诺德知道no.50到底在哪里,只是对方还处于尚未觉醒的姿态。
“差得远,我让那些伪物绿龙是去迎接尚未觉醒的黑龙没错,不过你忽视了一点。”克里米亚点了点棋子说,“龙不止一只。”
“黑龙王也不只一张。”劳诺德接着克里米亚的话继续说,藉由着克里米亚的指点,他想到了一个事实,“另外一张no.50在附近?”
“近在咫尺。”克里米亚遮住嘴角说,“我让那个双头食人魔去拿了。”
“双头食人魔?”劳诺德只感觉五味杂陈,飞速运作的大脑终于得出了某个在平时不被认可的答案。
“难道是no.26古加尔?”等一下,古加尔为什么会听克里米亚的话?
他颤颤悠悠地举起手,指着克里米亚——这个过去被认为是挚友的女人,从这个夜晚起,是如此陌生。
“你难道操纵着上古之神的仆从?”
“对。”
克里米亚没有否认,也许是她认为时机到了,又或许她认为在绝杀的时候再也没有必要去隐瞒。
当克里米亚把这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劳诺德只感觉天塌了,他紧咬牙关问,“为什么?”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只是将自己骗到这个地方来,根本没有必要告知自己这种真相。除非是幕后黑手已经认为自己胜券在握,而成功的喜悦必须要有人分享。
但是这太荒唐了,死忠的古加尔一直想解放上古之神,而上古之神被解放这件事,对克里米亚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古神重获自由的时候,所有的古神信徒都不被需要了。
任何存在生命概念的东西都不复存在,整片大陆上放眼望去只有死寂,就像伊瑟拉所预言的暮光之刻一样。
更别说克里米亚还是泰坦造物,为泰坦所服务的走卒。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四种人。”看着沉默的劳诺德,克里米亚开口说道,“第一种,没有能力也没有梦想。他们是追逐梦想的失败者,最终只能在堕落的深渊里徘徊。比如no.7范达尔·鹿盔。”
“第二种,有梦想,但是没有能力。假想精神上的寄托带来物质上的满足,神督山的那群疯子就是这样的。如果非要举个例子的话……阿尔萨斯的父亲泰瑞纳斯就是了。”
“第三种,没有梦想,但是有能力。只手遮天,善恶的行径全凭喜好,你不觉得这种人最可怕吗?我的‘朋友’?”克里米亚问。
“有能力也有梦想。”劳诺德没有理会克里米亚的调侃,他在想第四种。
“最后一种人,能力和梦想都处在一个水平线上,当这种条件达成时,梦想就存在了实现的可能性,从空想变为目标。”克里米亚看到劳诺德在深思,也不自讨没趣,直接说,“这样的家伙,就会成为变革的基石。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颗大树,那么树根下应该有无数的第四种人的尸体。”
“那你是第几种人。”
“原本是第四种,后来经历了变故后成为了第一种,现在又变成了第四种。”克里米亚顿了顿继续说,“”
“五十年前你们的猎巫行动是失败的。因为革命必然携带者鲜血的影子。你们只以为杀了几万人就够了?别开玩笑了。包含野心的家伙是杀不尽的,为了力量和永生,将生命奉献给恶魔的都不再少数,更别说在其之上的上古之神。”
“放眼过去,艾泽拉斯商会发现了阿尔萨斯和上古之神的问题。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商会建立者想了很多种办法。在第一条时间线大胆地尝试,失败了,没关系,还有第二次。在第二条时间线上大刀阔斧也失败了,没关系,还有第三条时间线。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世界永远都只在欧德历2037年的十月十日那天停滞。”
“卢恩……阿瑟。”
“对,就是他。”克里米亚努努嘴,“轮到你走棋了。”
劳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