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如果我不去幽暗城入口的话,就要视作弃权吗?”躺在病床上的可可气若游丝,有气无力的样子和苍白的肤色想相衬,似乎下一秒就要远离人世。
“抱歉……那个灰发侍从来的时候,我直接就被推走了,没想到那个老兵有那么强的力量。”卢恩即使隔着工作服也感觉到了,那隐藏在肌肉下的爆炸力量。
由于吉尔尼斯城主是圣骑士的关系,吉尔尼斯堡的核心城里有不少退伍老兵兼职,他应该也是其中的一员。既是侍从,又是守卫。
“如果我可以问清楚的话,也许你就不用参加今天晚上的试炼了。”
“不,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可可想要用力捏拳,软透的劲根本聚不在一起。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很多东西都是注定好的,我既然注定了要被淘汰,那么真就是我本来的命运。况且以我现在的状态,就算参赛也不讨好吧?”
“安其拉在,她可以治疗你。”
“没用的卢恩,先不说她是否愿意出手,安其拉的等级只比我高一级。圣光也只能治愈外伤,除非她可以用复活这种概念的法术。况且神经毒素这种东西,没有解药确定可以治疗吗?”
这下子卢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刚从那个会议室回来,他就在心里想怎么补救,却没有想到可可那么风轻云淡地回应,简直就像是……认命了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的遭遇充满戏剧性。”可可抬头,微眯着眼只能看到白色的灯光,以前超绝的视力,现在也失去了
“如果没有伊利丹的话,我们根本不会遇到一起。”卢恩顺着可可的话往下讲,“铸刻师虽然稀少,但以你的身份,应该很多人会抢着帮你修吧?”
“身份?我还有那种东西?”可可无声地笑笑,“隆美尔之女吗?不,卢恩,那种人根本不是我的父亲。”
“父亲……”卢恩这下糊涂了,父亲在他的心目里一直是很伟大的词语。瞭望者小镇上,如果没有老爹……他简直不敢往下面想。
可可自然看不到卢恩脸上的差异,她继续说,“不说隆美尔,应该说布雷德这个家族早就该消失了,它是畸形的,吮吸着血才发展起来。在这一棵参天大树下,埋葬者无数尸骸。”
“我没有听明白,你很讨厌你的家族?”卢恩隐隐觉得,接下来会听到很爆炸的消息。
“布雷德家族里一直有流传着一个诅咒,我们不知道从何而来,只知道他是流传在血脉里的东西。只要布雷德的血脉不断绝,它就会一直存在。”
“诅咒?”
“那是很长很长的故事了,久远到差不多是欧德历尚未开始的阶段。我们的祖先只是暴风城的一个普通贵族,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无畏的英雄。”可可叹了一口气,“他叫伯瓦尔·弗塔根。”
……
……
“伯瓦尔·弗塔根?”克伦泽想了想,“序列十位no.4,极北的那一位亡灵统帅。”
“是的,那家伙因为部落里出现了叛徒而被巫妖王所俘虏,原本应该是远征军的领袖。可惜了……”洛肯顿了顿,“作为弗塔根的后裔,这个家族本应该是顺风顺水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出现了一点变故。”
“在伯瓦尔成为巫妖王后,先是莫名其妙的暗杀者开始突袭这个原本人丁就不怎么兴旺的家族,然后又有人伪造瓦里安·乌瑞恩——那个时候瓦里安还是国王,安度因还是王子——的印章和文件,以莫须有的罪名缉拿了那个家族里的子嗣,立刻问斩。”
克伦泽不敢打断面前的商会会长,那段历史充满血腥和暴力,即使隔着屏幕,他也闻到了对面传来的血腥味,仿佛闭上眼,就是刀光剑影。
“那段时间联盟被阴谋笼罩,贵族也不敢出门。瓦里安远在千里之外的世界树安抚吉恩,也就是吉尔尼斯堡的设立者。消息在过了两个月后才送达到瓦里安的手上,当瓦里安归国的时候,弗塔根的家族已经差不多覆灭了。”洛肯也闭上眼去,仿佛那不是历史,而是昨日。
洛肯也在缅怀功臣的后裔,毕竟在平民眼中,对外宣布的是伯瓦尔为了捍卫联盟的荣誉英勇战死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成为了第三代的巫妖王。
“后来呢?”克伦泽咬着牙问。
“只有一小撮血裔逃脱了追捕,在见钱眼开的拉文霍德庄园的帮助下,他们隐世埋名,其中有一个改姓为布雷德的家伙,就是今天的布雷德家族的祖先。他以剑(blade)的名义宣誓,要重振伯瓦尔的光辉。”
……
……
“家族的典籍里至今没有记录那一段被追捕的历史。我们也很朦胧。直到新的时代到来,欧德历开始了。”可可调整了一下姿势,努力背靠在床榻上,“无名的诅咒开始蔓延在布雷德的家族里。”她又看向卢恩模糊的人影说,“卢恩,你知道吉尔尼斯的狼人诅咒吗?”
“恩,有印象。”卢恩赶紧开始翻书,阿瑟的炼金笔记《岁月刻痕》里记载了很多东西。这一本小册子好像带着奇怪的魔力,和皇帝给予陈真月的那本《上古传说与编号大全》不一样,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厘米的厚度,却永远翻不到头。
关于狼人的诅咒①他也涉猎过,只看了一半就开始看剩余的部分。
那是比上古时代还要早的年代,吉尔尼斯立起了高耸的格雷迈恩之墙抵御闭关锁国。
之前萨尔说的其实不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