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白三人心中虽都有些不安,可玉老公公夫妻两人只管将此事定了下来,胡禄因身上有伤,不能随着众人同行,只得留在这里,交给玉婆婆照料,到了码头,玉老公公早已寻下一艘大船,看着西边海面上一轮红日西沉,便扬帆出海!
这一夜任天白几人都不敢沉睡,倒是玉老公公躺倒在甲板上睡的呼呼作响,毫不担心,好在夜来也无前一夜那般风浪,等到东方渐明,晨曦初现,一座岛屿已在眼前!
“这个就是那埋帆岛了!”玉老公公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眼前岛屿道:“上了岛,你们可不许乱走,须得跟在我身后!”
“那岛上面怎么有一杆帆?”柴影若打量着这座岛,中间隆起,就似一只大龟伏在海面上一样,岛上也有渔船趁早出来撒网,或是收前一夜放在海里的捕虾笼子,向着岛上高处望去,一杆船帆立在其上,倒是有些奇怪!
“上去了你就知道啦!”玉老公公手里提着两只刀鞘,见大船靠上岛上码头,纵身一跃而下,几个晚辈急忙跟上,大船见他几人下船,也不停留,登时便离岸而去,周围那些渔民却都是紧盯着玉老公公手中所拿刀鞘,露出几分诧异来,有人已经飞奔向着岛内而去!
“就是这里!”玉老公公也不理会岛上那些渔民,只管在岛上择路而行,却不是向岛内去,而是沿着山势,带了几个晚辈往那岛上扬帆所在,这岛实则也不太大,山势虽有几分陡峭,可也不在这几人话下,约莫半个时辰,几人已经立脚在那一杆船帆之下!
“这是翟化鹏的船帆!”顾层云仰头瞧着那张帆,眼里露出几分惊讶来,在海面上看不清楚,到了此处,却是看的分明,这船帆上一只鲲鱼跃浪而起,两肋鱼鳍已经变作翅膀,尽显展翅高飞之意,正合海中鲲翟化鹏那化鹏意思!
“那这个坟就是翟化鹏的衣冠冢了?”柴影若瞧着船帆底下,原本一座修葺整齐的孤坟,不知为何被人几乎从中翻开,坟后该当还有一座房舍,从地基看来,该当就是用来祭祀所在,现下也被拆的七零八落!任天白走到房舍瓦砾堆前,见原本平平的地上,留着两个不大的洞口,从这大小看来,正是两只刀鞘原本所插的地方!
“什么人擅闯咱们埋帆岛禁地?”
几个人还在四下打量,蓦然一声暴喝,一个中年汉子手持一柄长刀,威风凛凛站在来路之上,身后百余人,或是渔民打扮,或是农夫装扮,只是这手中所持,都是刀剑之类,还有几十人藏在两边树林之中,箭搭弦上,一动不动瞄着这边!
任天白见势一愣,先行一步拦在柴影若身前,双掌一展摆开架势,眼光却是有些焦急看着玉老公公,毕竟是他将几人带到这里,只盼着他能赶紧出个主意!
“禁地?”玉老公公看着来人冷笑一声道:“狗屁的禁地,坟也被刨了,房也被拆了,连你们的祭物都不知所在,这就是你们岛上禁地?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看管的!”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做的了?”来人看着玉老公公手里两只刀鞘,气势却是有些弱了下来,脸色阴沉道:“究竟是什么人要跟咱们埋帆岛做对?”
“姓施的!”玉老公公将两只刀柄插在地上,呵呵一笑道:“你不想想,就算有人要跟你埋帆岛做对,那也是上岛来杀人越货,抢夺财物,这狗屁地方,一座孤坟,一个破房子,挖了拆了,能有个屁的用处?”
“住口!”
玉老公公这几句话说的任天白几人都有些心惊肉跳,看来对面这位汉子,就是翟化鹏手下第一战将施振鳞了,玉老公公将这岛上禁地称作狗屁地方,施振鳞还未说话,后面那些汉子们早已怒吼起来,树林中更是有人怒不可遏,对准玉老公公面门,嗖的一箭射了过来!
“玉老公公!”
那一箭来势极快,足见发箭之人膂力之强,玉老公公箭中面门,向后便倒,任天白一声惊呼,急忙扑了上去,施振鳞脸色一沉,向着后面叫了一声道:“且慢动手,等我问个明白!”
“就凭你们,也想伤了老人家我,岂不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几个晚辈见玉老公公中箭,心里都是大惊,可还未扑到玉老公公跟前,就见玉老公公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嘴里一吐,将那羽箭吐了出去,登的一声插在那船帆桅杆之上!
“是我手下鲁莽了!”施振鳞向着玉老公公一拱手道:“不过你们擅闯咱们岛上禁地,已是犯了死罪,要是不能将这其中缘由说明白,就算尊驾武功厉害,咱们岛上这些汉子,也誓以死相拼!”
“什么缘由给你说明白?”玉老公公装着有些糊涂道:“这是你岛上的事情,你自己都不明白,别人从何明白?”
“也罢!”施振鳞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插,神色峻冷道:“敢问这位公公,你手中刀鞘从何而来?”
“这个么?”玉老公公笑了一声道:“这是旁人送我的,连同这刀鞘,还有一样东西!”玉老公公伸手往怀里一掏,将那升帆令拿了出来,施振鳞脸色立变,噌的一声拔刀指着玉老公公道:“此物你从何得来?”
“不是给你说了么!”玉老公公随手将那升帆令抛了过去,一脸不屑道:“这也是别人送的,你这岛上向来将此物藏在什么地方,除了你之外,恐怕再无第二人知晓罢?老头子也不怕告诉你,送我这些物事之人,就是拆了你这衣冠冢之人,你只当人家死了,可人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