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儿,你父亲当年,确实是找到了那座地下宫殿。至于钥匙……”
辛辣的酒从喉头滑下,刺得人脑子都麻木了。沈宗毓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夺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两人姿势相同坐在屋顶,叹息一声仰望星空。偶尔有星子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眨眼便消失在天地间,无迹可寻。
沈宗毓看着他往后躺下,手枕在脑后,夜色掩盖之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自己也跟着并肩躺在屋顶。“四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有不痛快你就跟我说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他们没想到,当年的沈家竟真的有反叛之心!
这对于一直认为父亲是被陷害而死的沈宗恪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就连一项比较看得开的沈宗毓都没办法完全接受这种事实。尽管殇帝昏庸无道,国家民不聊生,但谋权篡位自古以来便是为天下人所不容的!
人都是矛盾的。一面被昏庸之君所累,一面又唾弃篡位夺权者。
“要我说这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四哥。既然当初咱们沈家确实有错,那也已经付出了代价。如今太子还算个明君,就跟着他一起为黎民百姓谋福。”
沈宗恪闻言,勾了勾唇冷笑一声。若真是这样那倒简单得多了!见他不言不语,也不知心里是如何想的。沈宗毓抬起酒坛又灌了一口。随即被四哥给夺回去:“你明日还要去祖父跟前照顾,别喝太多。”说话间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两兄弟在屋顶躺着,酒劲上来了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更深露重之时才醒过来。拍了拍五弟的肩膀轻声喊:“阿毓?阿毓!”待对方皱着眉头不舒服的应了声说:“起来回房去睡,当心受寒着凉。”
“知道了,四哥你先回去吧,我再眯一会儿……”
无奈地摇了摇头,纵身跃下屋顶。小松恰在此时匆忙而来,气喘如牛道:“少、少爷不好了!宋大人派人来唤您去大理寺,说……说是……死牢走水了!”
“什么!”这一声是倒挂在房檐上的沈宗毓发出的。随后翻身跃了下来,瞪着小松问:“那关押的犯人如何了?”
小松扯着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水,摇头道:“不知,派来的人没说。”
沈宗恪捏着眉心,后悔刚才喝那么多酒,此刻头又隐隐犯痛。“我先去大理寺跟宋大人一起去看看情况。”
“嗯,哥你小心些。”
“知道了。”
刑部死牢里,官差来回飞奔,提着水桶扑火。大理寺众人到来时火势已经得到控制,陶韧冒着火光冲进去查看了一番,心惊胆战的出来了。太子携着一身风雨欲来的气势赶来,听他请罪:“请殿下责罚,犯人刘正父子……已葬身火海!”
书启寒咬牙怒瞪着他。“孤不是交代过要好好看管?为何会走水?你确定他们父子已经被烧死?”
被烧死的人面目全非,如何能辨别出那焦炭就是刘正父子?“沈爱卿,你与曲爱卿亲自去查看!”
望了一眼火舌燎燎的大牢,被点名的二人没有犹豫,冒火冲了进去!盏茶的功夫二人出来了。“回禀殿下,从身上其他特征来看,确是刘正父子无疑。但面部烧毁严重,无法辨认……”
也就是说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