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危。
从宫里传出来的话说的是,皇上与庭妃娘娘一起游园,路过御砚池没有站稳掉入了池水中,以至于病倒。
可是这样的理由是谁也不可能联系到皇上病危这样的结果。
宫泽坤登基之后,虽然平日里练武的时间已经大大减少了,但是提刀上马,金戈裹靴的底子还是在的。
怎么可能因为落水受凉就以至病危?!
但这个消息是从德寿宫里传出来的,谁也不敢直面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太后毕竟是皇上名义上的母后,说出的话怎么也能震地三声。
“王爷,宫里出事了,皇上病危,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因为落了水。”
这姬彦青刚走,王府打探消息的暗卫就回来了。
“消息准确吗?”
“回王爷,太后宫里放出的话,应该是假不了的了。”
梅良瑜最近几天都在养病,北夏和支族的消息大多也都是靠暗卫们打探来之后告诉他的,但有些的准确性他还是怀疑的。
就好比今天的事情。
旁人不知,但他可是知道的,宫泽坤会水,不但会,而且是熟识水性。
之前还在波弋国的时候,宫泽坤就曾经深下入过几十米深的寒潭都可以全身而退,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那区区几米的御砚池,怎么可能让他溺了水,还生那么重的病。
“继续去宫里打探消息,我要知道宫里的人都在干什么,尤其是太后和庭妃。”
既然皇上是不会就这样病重的,那么这里面就一定是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消息是德寿宫里的,那太后就是最有可能的人了。
北庆王府的探子去了一批又一批,可是什么内容也没有打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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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殿里
寝殿外面,打扮的雍容华贵,高贵优雅的庭妃和她前面的衣衫褴褛,满身污渍的吴婆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你不是说不会有任何问题吗!那为什么皇上现在一直不醒!?”
庭妃气急败坏的指着吴婆,还怕声音太大了引来宫人,压着声音低吼着。
相比之下,吴婆显得倒是格外的气定神闲。
“老婆子早就说过了,陶幺蛊只能让这个慢慢的变成蛊主的傀儡,事事都听蛊主的,但是,万一蛊虫在他的体内太过于活跃,他的意志力太过强劲,那就会形成反噬,噬主心神,昏迷不醒就是第一步。”
“那有什么办法不让蛊虫反噬的吗?”
庭妃只是想让宫泽坤把心思放到她的身上,并没有想要他会出什么意外。
“方法,那自然是有的,取出蛊虫不就得了吗?你就是蛊主,你拿自己的一碗血就能把蛊虫引出来,蛊虫离体,他自然不会被反噬。”
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取出来
“取出来?那皇上不就是又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她下蛊的意图就是获得圣宠,取出蛊虫,那宫泽坤的心思肯定是还会飘回莫然的身边,那她之前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
“那就看你自己了,是想要一个躺在床上的傀儡,还是想要一个活蹦乱跳的皇上。”
吴婆的语气阴森森的,双手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挥着,指甲细长的支楞在指尖,显得格外的吓人。
她从来都是只卖毒药,不问恩怨,也就是十几年前欠了何家的恩情,要不她现在才不会为了庭妃伤神。
“再等一等。”
说到底她还是更在乎自己的,生怕宫泽坤没有了陶幺蛊的束缚会再次失去了他的宠幸。
“这些我不管,老婆子把话说到了,怎么做就看你的了,与我无关,与天地也无关,恩怨报应,理应一个人承担。”
庭妃听不懂她这样神神叨叨的话,也怕一会儿来了人看见了吴婆,直接就把她从后门塞了出去。
她回到正元殿的寝宫的时候,却发现宫泽坤已经醒了。
“皇上!您怎么样了,可有哪里还不舒服?”
宫泽坤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眼神也很是空洞,瞳孔发散,没有一点之前的意气风发的样子。
“皇上?”
“皇上?”
庭妃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要不是看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她都以为他还是昏迷着的。
“皇上,您该吃药了,先把药吃了吧。”
听到这句话,宫泽坤的头转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吃药。”
说完,动作有些僵硬的就捧起了药碗一口气咕嘟咕嘟的就把药灌了下去,一滴也不省。
“皇上?”
再次叫他却是连应一声也不答应了。
“皇上,您看看我?”
庭妃试着换了问题。
这次宫泽坤还真的就是把头转了过来看向了她。
“皇上,你的束发乱了,把头发散下来吧。”
这句话他也是如实的做了。
接下庭妃的每一句话,宫泽坤都是照做的,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疑问。
宫泽坤这下子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傀儡。
第二日,早朝。
这是北夏新帝在位以来,第一次后宫垂帘,听政的人却是庭妃。
还未开始,底下的大臣就已经有提出异议的了。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北夏开朝以来的祖制,眼下庭妃贸然违反祖制,惹得朝中上下一片不满。
以北庆王一派最为突出。
“皇上!后宫多女子,不得干政,这是北夏祖制,庭妃娘娘听政,从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宫泽坤僵硬的抬起手,回答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