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赏花看风,有没有人曾经问过,到底是否愿意
被人评头论足的鉴赏,有好有坏,在有的人眼里,你是稀世珍宝,在有的人眼里,你就一个不起眼的顽石铁壁。
孰好孰坏,都在一念一间罢了。
“宫泽坤你这是作何”
梅良瑜气急败坏的看着宫泽坤,他知道莫然一切都能听得见,刚刚那一声“司清歌”,不管是怎么听也都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这条路是出来之后才定下的,就是连支族的人也不是全部都知道,绝大部分还是跟着盲走的。
但是宫泽坤竟然能找到这里,现下里又是把司清歌“请”了出来。
都不需要明眼人,谁一看都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了北庆王难道还害怕她区区一介女流不成司清歌”
“宫泽坤”
“把莫然交出来”
双方剑拔弩张之势,不只是身后的人看着紧张,坐在车里什么也看不见的莫然,也是揪心不已。
其实在宫泽坤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已经是有些答案的了。
司清歌临走之前,对她说过一句话。
“姬彦青就是我这辈子的命,我知道,你们有两条命的机会,我没有,但是。”
“不管有没有让他再活一次的机会,只要是我还在,――――”
“即使为祸千年,我也要救他于十载人间”
为祸千年尚可,她,是不值得一提的吧。
莫然是有些难过的,不是因为被背叛的怨恨,恰恰相反,她是心疼。
她心疼司清歌,明明就是一份真挚的感情,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为情者,就不能忠义,不能为仁,不能仗义执言。
偏偏就是知道了这样的无奈,而司清歌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把自己,把身边的人,带进了万丈的深渊里。
“宫泽坤,你叫我带你来找亦欢,你就放了姬彦青,现在你就放了他”
“朕,劝你想想,是朕要你带我来的,还是你求着朕,做的这个交易,恩告北庆王,到底是谁”
司清歌心底如死灰,她知道,自从跟着宫泽坤的人马从京城出来之后,她就已经没有了什么资格为自己辩解。
什么苦衷,什么为难,什么情不由已,言不由衷,都是最最伤人的词。
“亦欢我对不起你是我把他带来的,是我和他做的交易亦欢我”
我自知罪无可恕,不敢祈求你的原谅。
“宫泽坤”
梅良瑜站在马车之前,心里只想赶紧把莫然带走。
若说宫泽坤他还可以有办法,但是司清歌那是莫然十几年的贴己之人,他有什么资格去安慰。
“梅良瑜,这里已经是被朕的禁卫军团团围住了,你插翅也难逃,带走朕的皇后,朕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放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宫泽坤下了命令的这一刻,与他话音同时落地的,还有莫然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身影。
“住手”
宫泽坤连忙叫停了弓箭手,但是箭弩远比人的反应要快,三支箭还是直冲冲的朝着马车的方向飞了过去。
“莫然”
宫泽坤就是再眼疾手快,反应还是慢了一步,等到他抢过箭弩的时候,那支箭的方向已经是不可调控的了。
“莫姑娘”
莫然也没有想过,宫泽坤竟然会对他们放箭,刀剑无眼,箭弩无情,都是朝夕相处了多年的人,竟然也下得去手。
出了马车的第一刻,让她想到的,只有满心的疮痍和难过。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梅良瑜。
“梅大哥,你没事吧”
梅良瑜离她有十几步的距离,就在箭弩离弦的那一刻,他就立刻朝着莫然飞奔了过来。
人非明神,三支箭弩,躲得过一支,还有一支。
梅良瑜打的掉朝向莫然的一支,但是就再无暇顾及其它的方向。
大臂上面被锋利的箭锋狠狠的划了一道。
“没事,伤口很浅,莫姑娘安好就好。”
梅良瑜紧紧的捂住了大臂上的伤口,言语轻声的安慰着她,手上的力气却是更大了。
“宫泽坤出宫离开北夏,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脾气冲着我来,放了清歌和梅大哥”
这样理直气壮的语气,曾经这样的言语,也是维护他的。
六年前,他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人,莫然这个天女就常常为了他各种的维护与推崇。
六年后,却是反了过来,一样的语气,一样的人,相似的场景,迥异的气氛。
“给朕一个理由。”
他不能接受莫然随随便便的假死糊弄他,她知道在岑儿假扮的她从高台楼阁上摔下去的那一刻,同时碎裂的还有他的心。
他甚至以为至此以后,他的心都不会再动了。
“你还想要什么理由宫泽坤,这半年多以来,你有几分是懂我的又有几分的是真的停留在我的身上,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宫泽坤,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日月不同空,宫泽坤,我的心里,没有你了。”
这句话她已经是说了不止一次了,但是唯有这一次是真的让宫泽坤感觉到了慌的感觉。
以前的莫然,还是待在北夏的富丽堂皇的皇宫里,穿的还是妃子宫装,满是珠翠和金银丝线。
那时的一桩桩,一件件,宫泽坤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赌茶泼墨,就好像是昨日。
以前的莫然,就算是再怎么说,他也不会真的感觉到危机,因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