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暗了,大巴内的照明灯昏暗而无力。所有人的面孔都在这昏暗的灯光中变形变色。许多人都困了,睡了,但仍有许多人困乏地清醒着。载着许多对儿夫妻家庭的大巴中在夜色中穿行,驶向那未知的未来。
到县城后,帮着将熟睡着的儿子抱上出租车后,段明辉在付钱时多给了司机二十,吩咐他如果到站后前妻叫不醒儿子的话,请他帮忙背一下孩子。儿子才六岁,却已经四十多斤了。前妻一个女人家抱他上楼确实有点困难。
司机大哥愉快地答应了,市内这一趟路费还不到二十呢,只是背一下小孩就挣二十,这简直是白送的外快。
看着出租车离开,段明辉一直望着它混入车流大军中再也看不到了,这才收回目光,沿着街边向县医院走去。
山南县变化挺快的,他这才又几个月没回来,就又有许多的地方被拆,又有许多的大楼拔地而起。这个生活了好多年熟悉的县城正在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县医院重症科病房部。一进到这片区域就能感受到强烈的压抑感,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段明辉想起了当初在达叔手下干活时没少帮忙来这运尸体的情景。可惜物是人非,不仅这重症科的护士都换了好几批,连达叔都成了他不知整容过了多少的尸体中的一员。
“也不知道达叔的尸身美容是谁给他做的?”段明辉心想道。迈步从一间间病床前经过。他不用打开门朝里看,却将每一间病床里的情景都清楚地看在了脑海里。他在找小秦那丫头。他自然可以用符法直接找到她,但他今天却不想那么做。有时候目的并不是最主要的,享受的却是过程。
重症科的病人基本上都被判了死刑。但凡有点希望的,都转到更好的市级省级大医院去了。留在这里的,都是没钱没希望等死的。通常这样的人也很少有家属陪着,因为看着亲人等死和被亲人看着等死对家属和病人来说都是很残忍的事。既然事实无法改变,还不如双方都减少点痛苦呢。
进出这些气氛压抑的病房最多的还是那些穿着白衣服的小护士。如果哪个病人实在痛得厉害了,她们就会给他们打上一针,止疼针。但如果病人不是实在痛得厉害的话,她们是不会也不敢给他们打针的,因为安乐死在我们国家仍是不合法的。
终于在一间病房找到小秦那丫头的身影,从胸牌上可以看出,半年没见,她却是已经成了这里的副护士长,身边围着好几个实习的小护士,看着她示范,听她讲着护理要点,颇有派头的样子。
教导完新来的小护士,秦如霜回到了自己的休息间。一个身影却也随之跟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并上了锁。却是最近一直在骚扰她的住院部主任,一个头发了都秃了大半的老男人。
“小秦啊,考虑的怎么样了?现在副护士长你也当上了,是不是该兑现你当初的诺言呢?”老男人一幅色授魂与的样子,急不可耐地伸手就去抓秦如霜胸前那对坚挺的双峰。却被对方一个灵巧的闪身躲过了。
老男人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小秦却说道:“别急嘛,主任,人家还是第一次,这么亮的灯,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要不我们把灯关了吧?”
“怕什么羞吗?办这事当然是开着灯才有情趣的吗?没事,哥哥会很温柔的。”老男人淫笑着说道,又去扑,却又被对方躲开了。如此几下,本就身肥体虚的他已经有些见汗了。
“好吧好吧,算你赢了,你这小妖精,就把灯关了吧,快点吧,我这都憋半天了。”老男人终于投降道。
灯光关去,喘息声响起,房间里弥漫起**的气氛。
秦如霜靠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外,无聊地把玩着手机,嘴里却小声地骂道:“还哥哥,不看你年纪当我叔都嫌大!上次那个主治医生坚持了半个小时,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能坚持多久?小菇姐倒是不忌口——”
“你这样养鬼害人不好吧?”一个阴阴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她浑身一人激灵。急抬头四下观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大叔,是你吗?别装了,你听出你的声音了。”
“嗐,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说了别再叫我大叔了,我也只比你大不到十岁而已。”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暗处走出,不正是段明辉是谁?
“十岁就是一个代沟了好不好?再说了,你不让我叫你大叔,难道让我叫你哥哥不成?嘻嘻,你不怕你那个爱吃醋的女朋友吃醋啊?”小秦迎上去,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这是在搞哪出啊?”段明辉用嘴朝她办公室呶下,问道。
“还不是你上次教小茹姐的那功法说,作为女鬼,吸食男人的精气神才是最快的修炼方法,正好医院里的这些臭男人总想占我的便宜,所以我就让小菇姐替我代劳啦。”小秦在段明辉面前,又恢复了她少女天真活泼的样子,只不过她的话的内容则会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男人怎么样了?死了吗?”段明辉皱起了眉头。虽然小菇的功法是他替她从华医生那求过来的,但因为华医生对功法加密的原因,他却不知道功法的内容,现在看来,华医生交给自己的功法并不只是简单的收敛鬼气霉运的窍门。
“当然没,他们活得好好的呢,只不过精气神透支的比较大罢了,其实也不算大了,跟他们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