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个矮矮的胖子,一口港味的普通话,对我的造型赞不绝口。
我这时候可算是逮着机会说话了,赶紧开口声明,“导演,我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导演好像耳朵不大好,居然没听见,犹自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蔡副导,这个演员挑的好,真是好……”说着还感叹,“大陆真是大,人才多啊,不像香港,上一集死了下一集换个角色又上来了……”
我心说你不是说的大佬b死了戴上眼镜摇身一变成了东星五虎的事儿吧!
我正准备再开口,这时候外面一阵吵吵嚷嚷,说话间,一个气质桀骜的年轻人就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老子特么带资进组,指定是要演曹少钦的,姚制片呢?姚制片人呢?”
卧槽,这么快正主儿就打上门来了?
那位蔡副导演顿时就走了过去,一般做副导演的,都是和稀泥的高手,可那年轻人不买账,有点软硬不吃的架势,“老子之前跟你们姚制片说的好好的,怎么回事?你们影棚这么难进?我进来了直接找服装组,结果服装老师跟我说,这角色已经有人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哥么不讲规矩,我就想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我一百万扔水里面去了吧?”丫说着,就拖过一张锦凳一屁股坐了下来,居然有点混不吝的青皮架势。
天气本来就热,那位蔡副导演更是被弄得焦头烂额,赶紧打电话就找人问,结果一问之下,反倒是电话那头奇怪了,说,咦!我不是安排的好好的,让王凯之演西厂都督……
蔡副导演电话里面的声音顿时被那年轻人听见,当即就嚷嚷,“我说姚老师,你这拿我当猴耍呢?我可是真金白银出了一百万……”他逼叨叨个不停,那边一叠声打招呼,“小王老板,小王老板,我老姚怎么也不能耍你啊,我现在人在外景组,现场具体的情况真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安排了你的角色的……”
“那特么眼下是怎么回事啊?”桀骜的年轻人一脸老子天下第一谁也不服的架势,“特么突然就冒出个人来,顶了老子的角了?”
“这么着,我们外景组这边香港的视后苗小姐的戏正好也拍完了,我跟苗小姐的车一起赶回去,别着急别着急,小王老板,你消消气,我顶多二十分钟就赶回去,我老姚指定给你一个交代……”
“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姓王的的桀骜年轻人挂了电话把摩托罗拉大砖头塞给了蔡副导演,然后一挑眉,伸手指了指我,“行,小子,抢老子的戏……”
本来,我一直没说话,是觉得挺尴尬,这乌龙闹的,可是,这王八蛋居然还想做我老子?卧槽,是可忍孰不可忍……
俗话说的好,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扶桑就有法律规定,武道黑带入段者,斗殴等同持械,也就是说,练武练到一定程度,哪怕你是空手,也被视为身怀利器。
先天抱一这个程度,身怀的可不是利器这么简单,是怀里面揣着小胖子核弹,看谁不顺眼,第一想法就是糊对方一脸。
你想做我老子?我特么先打得你叫我老子。
我面无表情走了过去,在他跟前站定,“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这桀骜的年轻人把眼睛一翻,一副不稀得跟我说话的架势,“老子……”
他刚一张嘴,我一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嘴角一咧,缓缓露出满嘴细碎如玉米粒般的牙齿,伸着手,就把他举了起来。
这个动作在b级片里面经常出现,往往都是一个壮汉捏着一个普通人的脖子把对方举在空中,威慑感十足。
而我怎么看也划分不到壮汉的范畴内,可是,我依然捏着他的脖子把他举过头顶,他被我捏着脖子,脸上涨得通红,双手使劲拽我的胳膊,悬空的双脚也不断踢腾,可双脚悬空,无力生根,根本使不上来劲儿。
我一笑,缓缓就说:“你的嘴巴这么臭,看来,平时你爸妈也不太管你,我就替你爸妈管一管,省得你这张臭嘴以后惹祸,说不准,被人乱刀砍死在街头……”
周围人都惊呆了,一只胳膊就把一个成年男人给举在空中,而且对方怎么挣扎我都纹丝不动,傻子都能看出来到底怎么一回事。
尤其我身上还穿着蟒袍,披着华丽的斗篷,头上梳着发束着冠,这么把人给举着,格外透着一股子邪异的美感。
本来,我被大老板给用老爸老妈的信给呵斥回南直隶,说实话肚子里面是憋着气的,这家伙算他倒霉,撞在我的枪口上了。
圣人云,不迁怒不贰过,可那是圣人的标准,我现在就是在迁怒,好比受了老妈的气没地儿发,看见旁边一条狗,上去踢一脚,就这么简单。
举着这小子,看着他满脸涨红,说实话我心里面居然有些痛快,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这一身蟒袍的原因啊!
“你说我抢你的戏?看你的样子,家里面不是开银行的小开就是开当铺的二世祖,你以为,你就能体会到身穿蟒袍的人的心思?就能演好一个西厂督公?你有那种视他人如蝼蚁的心态么?你有那种把天捅破了都不怕的心态么?我来告诉你……你不配……”我说着,满嘴牙齿在影棚的灯光下就烁烁发光,露出一个大白鲨一般的狞笑,“你问我西厂算什么东西?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东厂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厂来破。还有,你听好,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话,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