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听的面上微红,秦莞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多说了。
几大车的行礼都跟着茯苓先行一步,如今整个队伍只有两辆马车,所有男子都骑马,秦莞独坐一车,剩下的一辆车带着些许旁物,并以备不时之需,队伍清减了,速度就更快了,然后从蔚县往北走,山势却是越来越陡峭,路况也越发不好,因为雁行山越来越近了,从雁行山南边直去朔西大营是最近的路,却是极艰险的路,幸而秦莞自从还魂之后就坚持早起散步,如今身子才强韧了些,否则只怕光从京城南下她便受不了了。
如此走了三天便到了雁行山南,这一路的颠簸,秦莞吃了不少苦头,等这日落脚在一处集镇客栈之时,秦莞便有些许咳嗽发烧之状,然而她暗暗吃了药,并没有叫燕迟知道。
只等到晚间歇下,燕迟揽了秦莞入怀,方才发觉不对,“你身上怎么这样烫?”
秦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抵是刚才沐浴的水太烫了……明日一早还要行路,快睡吧。”
燕迟哪里会信,摸了摸秦莞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确定秦莞额头温度不对,连忙起身点燃了灯,“莞莞,你是否病了?这两日我看你面色都不算好,今日尤其没精神,是不是不舒服?”
秦莞闻言苦笑,“我自己便是大夫,你就放心吧,这一路过来的确有些累,可大家都很累,我还不必骑马,已经很好了。”
秦莞要拉燕迟躺下,燕迟却皱眉不愿,秦莞苦笑,“我骗你做什么,是真的!”
燕迟眸子忽而严肃了几分,“这集镇之上是有大夫的,你不愿告诉我,我便去叫人请大夫来。”
说着燕迟便要更衣出去,秦莞见状只好拉住他,“好好好,我说……你别着急。”
燕迟这才凝眸看着秦莞,秦莞叹了口气道,“好像是因为有些累,所以染了风寒,这一路上我尤其主意,可还是着了道,我今日已经吃过药了,你放心,睡一觉就好了。”
秦莞是绝不愿在这个时候生病的,奈何人一旦疲累,便更容易得病,白日里走在路上掀了几次帘子便被寒意侵袭了。
燕迟一听这话忙道,“你已经吃过药了?是什么药?可有效用?”
燕迟眸子更严肃了,“难怪看你面色越来越不好,不行,你眼下说个方子,必须得喝汤药才行。”
秦莞苦笑,不由分说拉了燕迟到床榻之上来,“你不要这样紧张,我是大夫,也最不愿自己这个时候病倒,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玩笑的,来之前我配了些药,便是治风寒的,今日发觉不对,第一时间便吃了,不是胡乱用药。”
燕迟仍然半信半疑,“可当真?”
秦莞笑着抱住燕迟,“当真!你只需要抱着我入睡,然后让我发发汗,明天就会好很多,不信你试试。”
燕迟闻言忙将秦莞抱紧了,又拉了锦被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秦莞苦笑,“也不必这般严实……”
“不可,今天晚上若再受了风,岂非明日更难受?”说着亲了亲秦莞额头,“你且睡吧,若明日一早还没有好转,我们便在此停留一日,好好喝一日汤药再出发。”
秦莞一听这话便知燕迟不是说着玩的,她不愿因为自己耽误行程,当下便不敢回嘴的靠在燕迟臂弯之中睡着,燕迟身上极暖,再加上吃了丸药,秦莞没一会儿便入了梦乡,燕迟却有些睡不着,看着秦莞明显疲惫的面颊又是怜惜又是不忍,便这般一丝风不漏的抱了她一整晚,期间燕迟几次迷糊过去,可不过片刻,便好似受惊一般的醒过来,待看到秦莞还是好好睡着方才安心,如此折腾了半晚上,等燕迟真正睡着天色都快亮了。
秦莞不知燕迟如此劳神,可经过这一夜,第二日一早当真好转了许多,又百般和燕迟保证,燕迟这才打消了停留一日的念头,用过早膳,一行人便又踏上了路途,这一日,燕迟不在骑马,而是选择和秦莞同车,并让队伍的速度也减慢了些,如此秦莞在车中休养生息,其他人也借机养了养精神。
这一路行来,秦莞也累,其他人虽然是男子,可骑马整日也不简单,更别说张洞玄等人本就是从别处日夜兼程赶到了凉州,虽然疲惫,可燕迟御下极严,他们只要还可承受,便不会开口,今日秦莞病了,他们也终于可喘口气。
马车上,秦莞忍不住掀马车帘子,燕迟却一把将她的手攥了住,“不成,外面冷的很,着了冷风病哪里好的了?”
昨日秦莞还有些头痛,今日却只剩下些微的咳嗽,只是身上仍然困乏,燕迟陪着她便是想管住她,如此,秦莞只得委屈的点点头靠在燕迟怀里,燕迟将两张狐皮毯子尽数盖在秦莞身上,又在马车之中多放了两个暖炉,眼下马车之中温暖如春,燕迟自己身上都出了薄汗,“知道你想看外面的景致,可等到了朔西有的你看。”
秦莞病了,燕迟变比平日更为温柔,秦莞不知不觉便更是依赖他,“从未来过西北,这边虽然条件艰危,却有南国难得一见的景致,高山雄川,很是壮美,如今下了雪,便忍不住想多看看……”
燕迟如何不知道秦莞的心思,“朔西全都是这般景致,我只怕你到时候会看厌。”
秦莞趴在燕迟胸膛,一时有些昏昏欲睡,她不敢大意自己的病,用药也用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