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并未将自己完全当成秦氏之人,可说完全不担忧却也是假的。
秦莞点了点头,燕迟握住她的手道,“你安心,你只要记得我们就要大婚了,其他的自有我来安排。”
秦莞见到燕迟,自然会觉心安,只是想到宫里的事,她却放心不下,“冯贵妃好像知道皇上的事了,她病的十分奇怪,长信宫的人和成王甚至以为她中邪了,竟寻了钦天监的术士来做法,可她正是从五公主出嫁那日开始病的,那一日皇后和太子都被放出来送嫁,皇后那个时候必定早已做好了安排,或许是她和冯贵妃说了什么。”
燕迟凤眸微沉,却摇了摇头,“皇后这一步,便是给后宫留下了变数,至于之后会如何,全看冯龄素了。”
秦莞想了想道,“还记得钱大娘说过,当初晋王出事,皇后是想救晋王的,这一次,皇后是想救冯龄素一次?皇上不可能让成王争夺皇位的,现在的成王,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寻一处封地做个闲散王爷,别的他不应该奢想。”
燕迟一时没接话,到了这个时候,皇后这一步棋实在是耐人寻味。
……
……
长信宫中,术士已经离去,可符纸燃烧之后的纸灰味还留在空气之中。
冯龄素煞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抬起手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宝蝶,“谁……谁让你叫术士来的,你……你去把成王叫来……我要见成王……快去!”
宝蝶都要哭了,“娘娘,您不要说话了,术士刚刚做了法事,说是您的病需要静养,说您可能是招惹了什么晦气之物,不是大病,您不要担心,成王殿下在崇政殿陪皇上议事呢,这会儿叫不过来啊。”
冯龄素一听这话,眸子瞪的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好似就此要被气的背过气似的。
宝蝶吓得连忙轻抚冯龄素的心口,“娘娘,您千万要保重玉体,眼下朝中形势对成王定下一片大好,您就相信成王殿下把,殿下一定会把我住这次机会的,您还不知道吧,北边来了折子,说是北府军那边要造反了。”
宝蝶压低了声音道,“具体怎么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成王殿下身边的鲁霄过来说的,说让您尽管安心便是,殿下这几日会想法子让皇上将平乱的事交给咱们殿下,等咱们殿下立了功,皇上必定立咱们殿下为太子。”
冯龄素的眸子越瞪越大,嘴巴也大大的张着,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宝蝶见她如此,连忙道,“娘娘,您不要激动,事情还远着呢,得等北边的事情闹出来才行,不过太子这一次彻底的走了一步死棋,还是咱们殿下沉得住气,您就尽管放心吧……”
“你……去……叫……成王……”
冯龄素脖子挺的直直的,面上惨白眼下发青,模样比起半个月之前老了十多岁,她这样子有些吓人,宝蝶无奈的道,“娘娘,您没有听到奴婢的话吗?成王殿下现在来不了,您到底在担心什么?”
“去!叫!成王……”
冯龄素忽然一手撑着床榻抬起了身子,语声亦格外的凄厉!
宝蝶在冯龄素身边多年,自然也是有忠心的,见主子如此疾声厉色,也知道不去叫燕麒不行了,宝蝶这才道,“主子不要急不要急,您先躺下,你可动不得怒,奴婢这就去叫成王殿下过来!”
冯龄素分明食米不进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听到宝蝶这话,她顿时泄了气,“砰”的一声躺了回去。
宝蝶不敢大意,连忙吩咐两个小宫奴照看冯龄素,自己则遣人去寻燕麒。
北边的事早晚要闹出去,皇帝收到折子之后虽然未曾昭告众臣,却还是选了几个臣子商议,这其中竟然就包括了燕麒,这在以往是不曾有过的,燕麒为此感到热血沸腾,有太子在前,他便十分不起眼,可如果没了太子,皇帝只有他一个选择,到了这个时候,晋王的案子又和玄奇诡吊他都不想去管了,他只知道,太子和皇后选择了鱼死网破的方法来实现他们的野心,他们的名字不仅会被史官口诛笔伐,在当下,他也绝不会给她们翻身的机会!
北府军作乱,自然需要军队去镇压,锦州的驻军还在路上,可谁去领军却是个问题,燕麒争不到主帅的位置,可他却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从崇政殿出来,燕麒给一同出来的户部尚书杨瀚使了个眼色……
杨瀚会意,微微点头之后先走了一步,燕麒正放慢了脚步,长信宫的人却来了。
听了宫人的话,燕麒微微挑眉,“怎么还没见好?”
传话的宫人哪里知道,燕麒不耐的叹了口气,只得往长信宫去。
到了长信宫,燕麒一看到冯龄素的样子便觉无奈,不由喝骂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请了太医来?!术士也都请过了,怎么母妃还是一点好转都没有!”
冯龄素轻咳两声,抬手伸向燕麒,燕麒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握住冯龄素,“母妃,您安心养病,别的都不必管。”
冯龄素双眸微红很是惊惧的样子,“上次……我和你说的……”
她气力不足,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语不成句,这几个字就好似费了全部的力气,可她话还没说完,燕麒就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母妃,这话您不必再说了,上次您说了之后我回去也想了想,一想之后,发觉这事不能这么简单的做决定,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现在没了太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