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寿康宫,太后见到秦莞十分高兴,如今到了夏末秋初时分,天气已经慢慢转凉,太后的身体又生了几分颓然之状,时不时还咳嗽几声,秦莞便给太后把脉开方,又给太后揉了揉肩颈,太后身体舒泰许多,拉着秦莞说了不少话,言语之间又谈及,“太子和成王都大婚了,我心底安了几分,可是燕迟,还有燕离,还有你和凝儿,都还没个着落,我这心啊,就不能完全放下来,便是哪一日合了眼,我也是难以瞑目的。”
秦莞忙道,“太后娘娘一定长命百岁的,快别说这样的话。”
太后便拉着秦莞的手道,“哪有人真的会长命百岁呢?你也就是诓骗我罢了,哎,我这个老人家着急,你们却是优哉游哉的,莞儿,你可要好好想想了,等过几日他们几个入宫了,我也得好好催一催。”
秦莞便笑,“您就放心吧,我会将这事放在心上的,若有了主意,必定第一个告诉您。”
太后听的满意了,见到了午时,有些困倦,便先午睡去了。
秦莞走出内室,一眼看到了燕绥,燕绥似在等她似的,上来便抓着她的手朝寿康宫外面走,秦莞无奈,“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去?”
燕绥不说,仍然拉着秦莞,苏嬷嬷想带着侍婢跟上,燕绥却忽然回头道,“你们不许来。”说完,又看了白樱一眼。
苏嬷嬷一阵苦笑,求救般的看着秦莞,秦莞安抚道,“没什么,只怕是想去哪里玩,我带着他便可,嬷嬷放心,白樱你也在这里等我好了。”
经过昨日之事,苏嬷嬷自然是放心秦莞的,忙道了谢看着燕绥拉着秦莞离开。
出了寿康宫,燕绥拉着秦莞往御花园去,且专门挑僻静之处去,秦莞不知燕绥要做什么,“殿下,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燕绥头也不回的将秦莞拉到了御花园的一处假山之前,那假山堆叠的如同矮丘一般,四周绿植掩映,里面涵洞密布,燕绥拉着秦莞就钻进了涵洞。
那洞口只有大半个人高,秦莞进去还得弯着腰身,“殿下,这是什么地方?”
燕绥似乎对此熟门熟路,一句话不说,只管拉着秦莞朝里面钻,大概走了几丈的距离,燕绥忽然放开了秦莞。
外面明光大亮,这里面却晦暗逼仄,秦莞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看到这里面的确是一处中空的甬道,因为潮湿,四面都长满了苔藓,此刻燕绥正蹲在地上,好像也在刨什么,很快,燕绥起身,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到了秦莞手里。
秦莞心底一惊,隐隐的看到她手中躺着一个玉质的印章和一个纯金的手钏。
燕绥小声的道,“母妃的。”
这么一说,秦莞顿时明白了过来,合着,这地方也是燕绥藏东西的地方!而这些印章手钏,也都是瑾妃的遗物,秦莞松了口气,蹲下身道,“殿下也要让我把这些都带出去?”
燕绥点了点头,“收好。”
秦莞已经帮着收了一回,如今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见燕绥将她拉到了这漆黑之所,不由哭笑不得,“好,殿下可还有藏在别处的?”
燕绥摇了摇头,“就这些。”
秦莞放了心,这两件小物罢了,带出去也不难。
将印章和手钏放入袖袋之中,秦莞拉住燕绥的手转身朝外走,可刚走了一步,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秦莞顿时停了下来,一旁的燕绥显然也有些紧张,忙不敢动了。
本来只是以为过路的人,很快就要离开,可没想到,外面的人却停在了假山之外,秦莞有那么一刻,几乎要以为外面的人要进来了。
“王爷,此事太蹊跷了,皇上对此三缄其口,咱们是不是趁机安排郑将军在朔西军之中收拢权力,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说话的是个陌生的男子之声,这话一出,秦莞立刻凝神起来,此人说到了朔西军!
“父皇不做声,便是不想让朔西军军心大乱,不过咱们的确可以早做安排,太子那边在崇政殿也有耳目,此事只怕他也会很快就知晓,如此一来,现在就是咱们的先机,立刻送信给郑将军,早前的安排如今都要派上用场了。”
听到燕麒的声音之时,秦莞立刻感到不安,等燕麒说完这些,秦莞一颗心已经狂跳了起来,为什么朔西军会军心大乱?!朔西军中出了什么事了?
一瞬间,秦莞想到了昨日看到的金羽箭御卫!
外面燕麒似乎沉吟了一瞬,道,“燕迟只怕不知道睿亲王已死。”
这句话一落,秦莞愣了一愣几乎怀疑自己幻听,睿亲王已死?睿亲王怎么会死?!
“是,迟殿下这几日没怎么露面,这里距离西北凉州不远千里,他必定不知道,消息是金羽箭御卫送回来的,如今知道的也只有皇上一人罢了,若非咱们在內侍监安排了耳目,也不会知道的这么快。”
另外一人应和着说了一句,秦莞明白自己不是幻听!
秦莞惊的呆了住,有种五雷轰顶之感,他们的确是在说睿亲王已死!
秦莞蹲着身子,瞬间只觉耳畔轰然膝弯发软,她想不出,那赫赫战功的睿亲王怎么可能会死?!燕迟人还在京城,他若是知道此事,会生如何的灭顶之痛!
秦莞不自觉呼吸急促,胸口好似梗着一把钝刀,恨不得想立刻就见到燕迟,可外面的人还没走,燕麒还在和他的亲信说话……
燕麒冷笑了一声,“朔西军被他们父子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