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沉碧本想接着秦湘羞辱秦莞,可没想到秦莞不仅毫不在意,还几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又说皇上要追究燕麒,冯沉碧更是分辨不得,当下便觉一口闷气憋在心底上不去下不来,“你……你……明明是你那个堂姐自甘下贱勾引成王!”
“事发巍山猎场,成王殿下不思效先祖之风行猎争魁,竟然在皇上眼皮底下强占了臣女,王妃当真要与我分辨?稍后是否还想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分辨?”
秦莞转眸看向冯沉碧,这一眼带着几分凛冽之意,直吓得冯沉碧一个激灵,她从不知道,看起来也是温柔婉约的秦莞竟然有这样冽如刀锋的眼神!
“你……我……”
冯沉碧虽然骄纵,却是个绣花枕头,哪里经得起事,秦莞如今身份地位全然不同,她本就忌惮,又见秦莞言辞如此犀利,更有些发怵,这些事,她也只能私底下羞辱秦氏之人,哪里能当着太后和皇上说,到时候别说太后和皇上不帮他,便是成王,只怕要第一个嫌他多事,昨夜大婚,成王本还按着礼数待她周全,可她满心气愤之下没忍住问了那秦家贱人,成王的脸色一下就不对了,好好的新婚之夜,就这般毁了!
冯沉碧恨极了秦湘,没来记得在秦湘身上下手段,先遇到了秦莞,本想羞辱秦莞一番,却没想到碰了钉子。
冯沉碧唇角抿的紧紧的,再不多言一句。
周遭安静了,秦莞心底也舒坦了,秦湘作茧自缚,她也没有法子,如今冯沉碧吵上门来,她也自然不会示弱,可太过了,只怕吃苦的还是秦湘。
成王正妃,又是贵妃的侄女,要对一个妾室动手,实在是太容易了。
秦莞叹了口气,鞭长莫及,也无心怜悯秦湘。
一路平安无事到了寿康宫,走到了门口,成王倒是记着等等冯沉碧,宫门口停着皇帝和皇后的仪仗,一看便知里面人都来齐了。
秦莞落后了一步,等成王二人进去,秦莞随后入了寿康宫宫门,却没去正殿,这会儿成王夫妇见礼,她去了自然不妥。
正打算在殿外候着,苏嬷嬷却从一旁急急走了过来,大抵是要去禀告太后的,却一眼看到了外面的秦莞,当即上前来行礼,秦莞见她满面急色,忙道,“嬷嬷怎么了?”
苏嬷嬷一脸的焦灼,“郡主,九殿下不见了!”
秦莞眉头一皱,“怎么会不见的?你没看着他吗?”
苏嬷嬷快哭了,“殿下本来在睡觉的,奴婢便没看着,可出门片刻再回去,却发现殿下不见了,奴婢本以为是出来玩耍或者来太后娘娘这里了,可刚才问了一圈,也不见人,奴婢又回去找了一圈,大家都说没看到殿下。”
“都没看到殿下?这么多人守着……”
苏嬷嬷苦笑,“郡主有所不知,殿下时不时就能自己跑出去,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出去的法子,奴婢担心他,正打算禀明了太后,然后让娘娘指派几个人出去找殿下。”
秦莞略一沉吟,“成王和王妃刚进正殿,这样,我先出去找他,你也派几个小宫女去他常去的地方看看,太后娘娘那里先说一声就好,让她莫要着急。”
苏嬷嬷连忙感激的道谢,秦莞带着白樱又出了寿康宫的门。
出了宫门,秦莞径直往御花园的方向去,她记得上一次就看到燕绥一个人在靠近御花园的廊道之上玩,那一日,正好看到了冯龄素处置宫女。
若是个正常的小孩子秦莞倒也不那么担心,可燕绥不爱说话,若有个不妥只怕也不太会哭闹,这就格外叫人担心了。
沿着宫道一路往御花园去,时辰还早,也没什么人来往,如此,秦莞就更不好问有无看到燕绥,秦莞走的远了,有些着急,又想着,燕绥莫不是躲在哪个角落,或者根本就还在寿康宫里面……
如此想着,秦莞的脚步便放慢了些,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两个宫奴,正低低说着什么,秦莞看到二人,忙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九殿下?”
这么一问,两个宫奴面色微变,却没有立刻否认。
秦莞一看便知道这二人见过燕绥,“九殿下在何处?”
两个宫奴认得秦莞,不敢放肆,其中一人低声道,“奴婢们刚才的确看到了九殿下……他……他好像往永宁宫去了……”
永宁宫!秦莞记得,这是瑾妃身前住的宫殿!
难怪这二人神色怪异……燕绥竟然自己跑回了永宁宫?!
瑾妃出事之后,永宁宫也算是宫中禁忌之一,燕绥这般跑回去,也不知为了什么。
秦莞不欲和这二人多说,问了方向忙去找燕绥。
永宁宫在内宫西北方向,本来位置就属僻静,瑾妃入宫的晚,好位置的宫殿自然落不到她头上,可这并不影响她受宠,她是唯一一个分了贵妃多年宠爱的后妃,也难怪后来很多人都怀疑瑾妃为她所害。
秦莞走的气喘吁吁,等到了永宁宫之前时,便看到宫门早已落锁。
曾经的永宁宫住着圣上最新宠的妃嫔,何等的荣华鲜亮,可如今,瑾妃身死一年,不仅宫门紧闭,宫门上的朱漆早已斑驳,门楣之上的蛛网更是满布,在这夏末时节,尤其显得萧瑟凄凉无比,秦莞环视一圈,却没找到燕绥。
秦莞皱眉,白樱道,“小姐,是否九殿下根本未至此处?”
秦莞摇了摇头,绕着永宁宫的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