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斥责未说完,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脑袋昏沉犹如坠着千金重锤,无意识的就朝地上栽倒,他看着宁不易,宁不易坐在石凳之上八风不动的喝着茶。
魏綦之心中叫苦连天,他分明没动茶,他怎么会——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魏綦之鼻端又闻到了那袅袅檀香味,魏綦之后知后觉的恍然,想到等着他的岳凝和秦莞,万分不甘也只能沉沉睡去。
……
……
眼看着日头升上了中天,可魏綦之还没到侯府。
秦莞想着自己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便对岳凝道,“或许被什么事耽误了,我们去魏府一趟吧。”
岳凝自然毫无意见,点点头和秦莞驾车出门。
二人到了魏府,方才听魏府的小厮说魏綦之早已离开。
“是画馆来了人,说是送画的老先生要买画的人亲自上门去,我们公子一听,便想去取画,立刻换了衣服就走了。”
秦莞皱眉,连忙问,“可知道他去何处取画了?”
魏府小厮摇头,“这个不知道,那小厮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地址。”
秦莞和岳凝对视一眼,秦莞看了看天色,连忙叫过来一个侍卫吩咐,“我们现在去画馆,你现在回安阳侯府去,若是魏公子去了侯府,便立刻来禀报我们。”
侍从领命而去,秦莞和岳凝上了马车往染墨画馆赶去。
岳凝道,“你觉得不对劲吗?约好了今日看画,宁不易如此吩咐倒也正常。”
秦莞摇了摇头,“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今日是凶手最后的机会。”
这么一说,岳凝也担心起来,却道,“魏綦之最是鬼机灵不过,应该不会出事。”
秦莞没说话,魏綦之机灵,也是正常人的机灵,而凶手,可是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染墨画馆门口,一到画馆外,秦莞就觉得今日画馆不对劲。
她二人下了马车,一个小厮连忙迎了出来,却并非往常见到的那人。
“两位姑娘,请问二位可是来买画的?”
白樱眉头一皱,“这是永宁郡主和永慈郡主。”
这小厮面色一变,连忙行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郡主恕罪。”
秦莞自然不会怪罪他,只问道,“你们宁大家呢?”
小厮眨了眨眼,忙道,“郡主,宁大家已经离开了啊。”
秦莞眉头顿皱,“宁大家已经离开?”
小厮笑道,“是啊郡主,这画馆宁大家已经盘出去了。”
说着话,画馆之内走出来个三十来岁衣衫华贵的男子,小厮忙道,“郡主,这是我们画馆的李老板——”
小厮转头和李老板介绍了秦莞二人的身份,李老板顿时殷勤起来,秦莞只问,“李老板,宁大家是什么时候决定把画馆盘给你的?”
李老板笑道,“郡主,我早就有意向了,大概两个月之前就提过,不过那个时候宁大家还没打算将画馆出手,之后一直没有谈妥,不过昨天晚上宁大家忽然答应了,银子我是准备好的,派下人就将此事解决了,我亦是爱画之人,他交给我想来放心。”
岳凝有些着急了,“那他是何日离开的?”
李老板不知二位郡主为何着急,忙道,“今晨我来的时候宁大家已经不在了,应该是昨天晚上走的,郡主,怎么了?”
说着,李老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宁大家留下的人交代了,说这里有郡主喜欢的画,他留下的,郡主可是来看画的?”
秦莞眼下可没心情看画,又问,“那今早你这里可有派人出去?”
李老板一脸的茫然,“没有啊,今日我刚接手,里面还一团忙乱。”
秦莞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李老板没有吩咐,那便是宁不易了,画明明送了过来,可宁不易却让魏綦之无拿画,如此分明就是要对魏綦之不利!
秦莞心中着急,辞了这李老板便带着岳凝便转身离开。
岳凝急道,“宁不易这是什么意思,悄无声息把画馆都转手了,人也走了,既然如此,干嘛还要让魏綦之去衙门取画?”
秦莞一边上马车一边道,“这是宁不易的计谋!我们去衙门!”
岳凝只道,“不回侯府看看吗?”
秦莞果断道,“他必定没有回去,我们去找展扬帮忙,今天是最后一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岳凝面色沉重,“那魏綦之……”
“你放心。”秦莞握住岳凝的手,“不会让他出事的。”
说着秦莞想了一下还是敲了敲车门吩咐外面的白樱,“你立刻去找世子殿下,今日这事只怕还需要他的人帮忙——”
白樱闻言,跳下马车便往刑部衙门去寻燕迟。
……
……
衙门里,展扬没想到会忽然生出这般变故,“这可要如何寻魏公子?京城这么大!”
秦莞眉头一皱,“请张道长帮忙——”
三人到了班房,张道士还在屋内推演,见秦莞三人来了,张道士满头大汗道,“郡主吩咐之后,小老儿就一直在算,可如今,也只算出来两处。”
秦莞忙道,“眼下算出来了哪两处?魏公子不见了,我怀疑凶手将他带去了欲要行凶之地!”
张道士将桌案上的纸张递给秦莞,“郡主请看——”
秦莞一看,“城东?兴乐坊?这里是……东市?”
此前凶手也曾在城东行凶过,秦莞看着纸上写的忙道,“展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