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王……皇上……
秦莞听得一阵心惊,为什么连皇上也在其中?
“难道皇上也想动朔西军?”
秦莞忙问,燕迟眉头微皱道,“皇上想动朔西军不是一两日了,只是西边战事吃紧,皇上得顾全大局,如今西边初定,正是好机会,而这次皇上说朔西军中也得查,还不知道是什么打算,成王一直想往朔西军中塞人,太子也有此意,所以这一次,朔西军可说是四面楚歌。”
秦莞一颗心本就高高悬着,如今燕迟解释完了,她就更是不放心,“那你要如何破局?你可要去朔西军中?”
燕迟摇了摇头,“暂时不必,且看皇上怎么安排,我也要等父亲那边的消息。”
秦莞松了口气,不用况就没有彻底的坏。
“那便好,好端端的,朔西军这次怎么会出这样大的事?”
燕迟眸色微沉,“我本来以为只是贪腐,如今看来,是有人早就想动朔西军,所以才生出了这一连串的事端……”
“那你觉得,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可要早做防备?”
燕迟唇角微弯,“防备自然是要的,至于皇上的心思,我一时间也摸不准,朔西军一直在父王手中,皇上早就有所不满,世上没有不忌惮兵权的皇帝,可就算父王十年如一日的守在西边也无用,去年我回来,也是父亲的退让之举。”
“意思是,睿亲王让你在京中为质?”
燕迟拂了拂秦莞耳畔的乱发,“是,我在京中,的确是为质的意思。”
秦莞一颗心又往下沉了些,早前就听燕迟说过睿亲王掌握着朔西军为人忌惮,可她回京这小半年,朝中似乎是风平浪静的,可她忘记了,朝政上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并非是查案子这般简单,朝堂之上的人心,更是朝夕莫测。
秦莞对查案子在行,可对朝堂的了解却是所知甚少,何况牵涉到了皇权,她一个从未出仕的小姑娘又有什么法子呢?秦莞只是担心燕迟。
“如今,可有最好的解决法子?”
燕迟叹了口气,“除非父王立刻辞去朔西军主帅回京,以后就做个闲散王爷。”
秦莞唇角紧抿,“你虽然这样说,我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睿亲王多年来戍守边关,他自己的志向和抱负先不说,如果他一走,朔西军原来的将领没了他的庇护,只怕要落的一个下场凄惨,到时候军心涣散,戎敌一旦来犯——”
秦莞虽然没看过兵书,也不懂朝堂之上的党派倾轧,可她的眼界和见识早已非一般女子可比,能说出这些话来,燕迟已经十分开怀。
“你说的不错,一朝天子一朝臣,朔西军一旦换了统帅,对外,戎敌会伺机而动,对内,跟着父亲半辈子的降临,多半没有好下场,最新的统帅不管是谁的人,都一定会将兵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父亲辛苦了一辈子,绝不像到老了,边境失守百姓落于水火,亦不想对自己对大周忠心耿耿的将士们下场凄惨,为了这些,父亲也绝不可能轻易交出兵权,父亲原想着让我接替他的位子,对内对外都有个交代,可如今,我接替他的位置已经不可能了,然而除了我之外,却没有别的人选了。”
秦莞只觉得这个局面实在难解,帝王之术,本来就在帝王之心,而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一旦起了疑心,只怕不会轻易消除——
“现在竟然没有好的解决法子吗?”
燕迟皱着眉道,“只希望这次军粮的事,不要伤了朔西军根本,父亲用这两年,培养个能独当一面的人出来,如此,他方才可退位让贤。”
“可是……他们会给睿亲王这个时间吗?”
燕迟握着秦莞的手苦笑一下,“这个就看天意了。”
说至此,燕迟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你放心便是,我有主意,只要皇上不是起了杀心,我和父亲自然会将实情转圜过来。”
秦莞莫名心头一突,杀心?皇上会吗?睿亲王深的太后喜爱不说,为了大周更是劳苦功高,若皇上要杀睿亲王,史书不知道要如何写。
秦莞这念头一闪即逝,也不打算就这此事多问,燕迟又道,“案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今死了四个人,下一个人,多半还是照着那拜月教的七大地狱杀人,前次张道士算出了犯案之处,这一次想必也能算出来。”
秦莞叹气,“可惜凶手知道府衙在查,下一次犯案必定小心谨慎。”
“凶手再小心,也会留下痕迹,一定会找到关键线索的。”
秦莞这几日为着案子也实在是劳心,她倾身靠在燕迟怀中,想到燕迟的麻烦自己帮不上忙,不由得有些无力感,而上升到了朝堂皇权,又是哪般没有硝烟的战场呢?
燕迟也有几日没见到秦莞,此刻秦莞只穿了单衣靠在自己怀中,他的掌心,和她的身子不过一层丝绸之隔,说正事的时候就罢了,如今正事说完了,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秦莞感觉到了燕迟掌心的火热,黑暗之中,燕迟的气息有些重,她还没反应过来,绵绵密密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床榻之间本就暧昧撩人,这一个吻,更是让秦莞腰身俱软。
燕迟心底邪火阵阵,一个翻身便将秦莞压在了床榻之上,他这一压,只弄得拔步床嘎吱一声响,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外面就传来了茯苓的声音。
“小姐?您醒了吗?”
茯苓歇在外间,迷迷糊糊的起身点了一盏灯,举着灯进了屋子,便见秦莞仍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