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石继续道,“那下官现在就去叫人将那图案送来。”
说着,吩咐了展扬,展扬又让个衙差跑着一趟,正等着,李牧云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额头上一层薄汗,“只剩下最后一卷,也不知道掉在了哪个角落,底下人正在找,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
大理寺积压了数十年的公文卷宗,这案子又是六年之前的旧案,找不到也是正常,郑白石便道,“不着急,毕竟年久了,第三个案子虽然缺了一卷,可看起来两个案子的确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当年抓了张道士,我倒觉得张道士不像是真的凶手,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这些卷宗上面却没查到关键的线索。”
燕迟道,“等我走一趟天牢看那张道士如何说。”
李牧云还不知道燕迟要去天牢,郑白石解释了一句李牧云才反应过来,忙也觉得这设想十分有道理,而这时,衙差也将那图案送来过来。
燕迟拿了图案要走,又问秦莞,“郡主可要同去?”
秦莞想了一瞬,点了点头,那张道士十分奇怪,她有些紧张,却又想探究。
秦莞如今身份已能过问案情,李牧云和郑白石听着也没讶异,秦莞和燕迟辞了二人先行一步,郑白石留下,又命展扬去查威远伯府和赵家其他人。
出了大理寺的门,秦莞又驻足回身看了一眼,大理寺的衙门匾额峥嵘高悬,下意识便叫人觉得十分严明,秦莞收回目光,快步跟着燕迟而去。
第一次去天牢的时候张道士一问三不知,更不怕他们这些身份高高在上的人,这一次燕迟去真的能问出什么么,秦莞不确定,可她却想知道这个张道士有没有她担心的神通。
上了马车,秦莞二人又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刑部衙门,一入刑部,听说燕迟要进天牢,底下的小吏立刻跟了过去,进了天牢,又是那主事带路。
“殿下和郡主有所不知,这两日张道士一点惊怕都无,嘴巴里却一直在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要出去了。”
燕迟没说什么,带着秦莞又到了张道士的牢门之外。
和那日一样,张道士又在睡大觉,主事不耐道,“张道士,世子殿下和郡主来了,快起来答话!你若是立了功,也好出去不是?”
张道士动了动身子,眼睛都没睁开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主事又气又恼,燕迟开口淡声道,“前日死了第二人,这第二人乃是被拔舌断指而死,并且我们在他身下发现了这个,此物非道家非佛家之物,想来你应该认得。”
这么一说,张道士睁开眸子朝燕迟看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燕迟手上拓印之物,又看了一眼燕迟,这才起身走了过来,一看到那画的不算完整的符文,张道士面色便是一变,“诛邪咒?”
燕迟就知道张道士会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何为诛邪咒?”
张道士面上竟然生出几分肃然,他眼珠儿转了两圈,“诛邪咒,乃是我拜月教最为厉害的咒文,乃是配合诛邪道场用的。”
说着他眸子一瞪,“原来他杀人是为了这个!”
他面色有几分诡异,话更是神叨叨的。
秦莞忍不住道,“诛邪道场是什么?你知道他为何杀人呢?”
张道士看着秦莞,顿了顿才道,“诛邪道场是拜月教最为阴损罡煞的道场,虽说惩恶可以赎罪,可我教众却不好枉造杀孽,而这诛邪道场乃是度亡道场的一种,不同的是要用犯过恶业的生灵做祭,也就是说,要将活人,活活杀死,然后以此来解冤释结消灾转运,此法十分阴损,乃是我教中一门邪派所奉行,传闻,此道场若成,可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秦莞一颗心狠狠的跳了一下,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燕迟道,“你确定这是凶手要摆诛邪道场?”
张道士神色严峻的点头,“我确定,这符文我绝不会看错,为什么你们现在才来问我,难道六年之前凶手就是为了这一点?”
张道士看着燕迟,随后叹了口气,“算了,六年之前你还不在京中。”
燕迟眉头一挑,前次来这牢中之时并没有人和张道士介绍他的身份,既然如此,张道士怎么知道他六年之前不在京中?这主事只叫了世子殿下,如此,他就知道他是谁了?
寻常山野之间的百姓只怕都没有人人皆知他的过往,张道士却一言便中。
“你怎知我六年之前不在京中?”
张道士本是不愿搭理人的,可对燕迟却好像有些不同,他上下看了燕迟一眼,答话道,“这位贵人身上煞气破重,应该是刚从兵戈之地归来,且这么重的煞气,光是在那待一两日却是不够的,不仅如此,贵人还造了许多杀孽。”
燕迟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张道士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张道士哼笑一下,“贵人的身份我可不关心。”
燕迟只觉有些难对付,天下修道之人颇多,若张道士这边自己立教的也不少,可他几眼便看出了他的过往,看起来似乎当真有几分本事。
一旁的秦莞一颗心提了起来。
“这诛邪道场你既然知道,那你就应该知道这道场怎么摆如何摆。”
张道士面色一肃,“这道场求的越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