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一回侯府便往正院而去,此时距离申时已经不久,秦莞念着要给武安侯老夫人看病,便未回松风院去,到了正院,胡氏早已在正院候着,见秦莞回来,自然先过问了宫中的情况,得知太后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转,胡氏自然放下了心来。
秦莞稍作歇息,便问道,“大伯母,上一次我记得你说今日要来的本来还有户部左侍郎家的小姐,可昨日她族中有长辈过世了?”
正院前厅之中摆好了热茶点心等,胡氏闻言忙点头,“是啊,户部左侍郎姓孟,孟家的小姐大小便患有哮症,这么多年了各处求医问药,御医也看了,却也没怎么完全好,今年冬日听说更为严重了,所以才找到了咱们这里来,昨天过世的是她族中二房的堂叔,按照规矩,今日是丧礼,自然是不好自顾自出门的。”
秦莞心中确定了下来,适才在宫门之外听到的案子竟然当真是那位孟小姐的堂叔,这似乎也太巧了,思及此,秦莞便将适才听到的告知了胡氏,胡氏一讶,“什么?孟府的公子竟然觉得他父亲是被旁人害死的?”
秦莞点点头,“是,我在宫中遇到了迟殿下,殿下领了刑部左侍郎的差事,今日要去衙门,我们刚出宫门便有刑部的官员来寻他,说孟家的人已经去临安府报案,因是牵涉到了户部左侍郎,所以案子移到了刑部那里。”
胡氏怔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还未多言什么,秦朝羽和秦湘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述见秦莞回来面上笑意一盛,“莞丫头回来了,宫里如何?”
秦莞忙照着先前和胡氏所言说了一遍,秦述方才呼出一口气,“这几日太后都好好地,看来这一关是过了,都是莞丫头的功劳,莞丫头,你做的很好。”
秦莞忙称“不敢”,这边厢,胡氏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可知道户部左侍郎族中之事?”
秦述和秦琰是从外面回来的,一听胡氏这话顿时笑意微收,“知道啊,怎么不知道,京城就这么大,这件事如今已经传遍了,那孟府的小公子是他四叔动的手,这事一出,孟大人可是紧张坏了。”
秦述说着走到主位落座,而后继续道,“在朝为官,便是自己安分守己,可若族中出了什么罪人,也是要轻则罢官重则株连的,孟家几房从上一辈开始便未曾分家,如今孟家大宅也是几房人同住一处,所以这次的事啊,多半会影响孟大人官声。”
胡氏叹了口气,“这一次过世的是孟府哪位老爷?”
秦述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是二老爷,孟府大房在朝为官,二房主要执掌着族中生意,那二老爷是个会做生意的,这十几年来,已经是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富绅,说是昨天早上,这二老爷的尸体在孟府的湖里被发现了,尸体捞上来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大家便以为,是二老爷想不开,要么便是初一晚上喝多了酒二老爷失足掉入了湖中,灵堂都设好了,二房的公子却来报了官,说他父亲不可能自杀,也不会是意外,是被人害的。”
秦莞记得,适才刑部那位徐大人也说过“自杀”二字,秦莞便蹙眉道,“人死了,要么是意外,要么是被人害,为何会想到自杀呢?”
秦述无奈摇头,“是孟府的生意出问题了,说是年前,二老爷将原本孟府的铺子和酒楼盘出去大半,为的便是攒钱去西边买矿,说他看好了一处,是极赚钱的,可没想到遇上了骗子,几十万两银子都给人骗了去,这一下,孟府不仅产业没了大半,手头连个周转的钱也无,一时连铺子里的工钱都发不上,二老爷一时间成了府中的罪人,因为如此,四房闹着要分家,不愿替二老爷还债……”
胡氏听着这些糟心的事无奈一叹,“这可真是,好端端做些稳妥的生意,怎么打了矿业的注意?现如今更是连性命也没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秦琰坐在一旁也点了点头,“这孟家也算有点底子的,族中世代也有做官的,可这一次却是贪心的狠了,银子丢了事小,这一次,还闹出了人命。”
胡氏点点头,便看着秦琰和秦述,“那孟府二老爷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述摇头,“这案子牵扯孟大人,如今乃是临安府衙和刑部一起督办,眼下具体的还没查出什么来。”说着秦述叹气,“咱们府上和孟府交情不深,不好去探问什么,等稍后有消息了再说吧,若是意外也就罢了,若不是,便可算朝中的开年第一案了。”
话音刚落,雨嬷嬷在外禀道,“夫人,小姐和六小姐、五小姐来了。”
胡氏唇角微弯,“让她们进来——”
话音刚落,秦朝羽便先入了门,在她身后,是秦湘和秦霜。
见秦述在此,秦朝羽三人先见了礼,秦琰便道,“你们三个怎么一块儿来了?”
秦朝羽看着秦莞,“听说九妹妹今日要给武安侯老夫人看病,我们好奇九妹妹是怎么治病的,便都过来瞧瞧——”
胡氏失笑,“你们倒是好洋相!待会儿老夫人来了,乖乖的请个安才是正理。”
说着话,秦述起身道,“既然是要给老夫人看病,那我便带着琰儿去书房了,待会儿有几个吏部的禀事,你记得叫人备好茶点。”
胡氏应付这些得心应手的,连忙应了。
秦述一走,秦朝羽便问,“九妹妹,太后如何了?”
秦莞无奈,只得将太后的境况说了第三遍,秦朝羽便放心了似的,“皇后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