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换了个面具就不认识了？”
看着周兰发愣，杨莫忍不住打断到。
什么！
周兰猛然回过神，发现声音有些熟悉，不可思议到：“夜杀？”
“嗯，是我。”
杨莫平淡的声音，将周兰之前的想法轰得粉碎。
周兰这才细细打量杨莫脸上带着的方形血色面具。
这血色面具跟夜杀的剑气一样，如同鲜红色的血液，只是这个面具丝毫没有散发出杀意，看上去也并没有丝毫威力。
如果说原本代表夜杀的黑色面具给人恐惧的感觉，此刻这个方形的血色面具，给周兰的第一眼印象是无尽的血色高墙，一眼望不到边际。
刚刚心神被这血色面具所夺，误会这人是裂虚境界的强者，若是平常，周兰心想自己怎么也会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问题。
“你们周家铁了心反抗绝杀阁了？”
周兰心中震动，仿佛如坠冰窖，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没什么，可夜杀不同。
绝杀阁推夜杀到局前，可以说夜杀在绝杀阁话语权很大，别人说周家有独立之意，绝杀阁会让人调查，没有实际证据就下手，其他手下会心寒。
而夜杀不同，世人早已给夜杀打上各种标签，残忍，无理，天资卓绝。
夜杀如果这么一说，绝杀阁十有八九直接将周家铲平，不仅仅因为夜杀的身份，夜杀的师傅更是绝杀阁长老之一，不论夜杀还是其师傅话语权十足。
有心反驳，却说不出口，夜杀在周家这么久，怎么也看到不少苗头，周兰心中念头百转。
不对，带上其他面具的人还是夜杀么！
“是，棋子终究会覆灭，虽说大部分世家皆是如此。可我周家不愿为绝杀阁去死！”
周兰猛然想通之后，抬起头，直视着杨莫，面对血色面具之时再无半点害怕。
“终于反应过来了，我还在想若是你没想通，我是该杀人灭口还是怎么做，还好不算太笨。”
杨莫平静的点点头。
“不知大人现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聊天。”
“立命教教主弟子。”
杨莫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兰，“这个身份可以么？”
周兰喃喃到：“立命教？”
“教主弟子？”
杨莫见到周兰失神，眉毛一扬，趁热打铁。
“你们就不好奇我这一招无敌剑术怎么来的。”
“难道是立命教的教主？”周兰不由得想到，这夜杀已经如此之强，这传授他剑术的师傅又会强到什么地步。
杨莫取出一个面具，丢在周兰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我一个初入炼道境界的修士，能加入立命教？”周兰拾起血色面具，想到夜杀的实力，再想到自己的实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实力能让这个立命教看上眼。
“呵呵，不说别的，你周家覆灭在即，只是现在谢家全灭，无人能看到破绽，只是以后时间越久，你们周家的问题自然会被绝杀阁看出来。”
“至于加入立命教是因为你有资格，整个引源城唯有你一人有这资格。”
周兰不笨，自然清楚杨莫说的分毫不差，只是她更明白，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只是此时杨莫明显不愿多说，转而问到：“加入立命教我需要做些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看着周兰眼中的希望，杨莫淡淡到：“安身立命，立命教中的人只不过是想活着而已。”
一听这么低端的教义，周兰眼中满是失望。
“不需要你特意去做什么，只要记住，活下去就行，另外你最终会和绝杀阁对上，只要你不屈服于绝杀阁就行。”
“至于你能得到什么。”杨莫伸出手指，点在周兰眉心上。
周兰没有躲闪，毕竟眼前这人不过是换了个面具，实力依旧能秒杀自己，没必要如此麻烦。
杨莫手指落在眉心之后，周兰心中仿佛有一扇紧闭的大门，此刻被黑色的洪流冲破，门内依旧是一片黑暗。
门内的黑暗死寂一片，令周兰恐惧不已，这是折磨了她十多年的黑暗，每当自己修炼，这黑暗便如同长针一样，刺入自己的身体。
当修为克制不住这黑暗的时候，死寂的黑暗覆盖身躯，仿佛整个人处在另一个毫无生机的世界。
门后的死寂世界骤然翻涌起来，将黑色洪流淹没。
不！
周兰还未发出呐喊，就已经被黑色洪流吞噬。
睁开眼，周兰发现杨莫的手指刚刚离开她的额头。
仿佛整个人从高空坠落，一下子空空荡荡，却又松了口气。
拿出镜子，摸了摸脸发现依旧是黑色的脸，心中不由得失望至极。
“凌？”
周兰不由得奇怪地说出一个字。
鼻尖处的黑色骤然褪去。
“觉。”
“普。”
“引。”
“及。”
“要。”
一口气念完，周兰发觉黑色已经从脸上褪去，自己的脸居然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不再是一片漆黑！
惊喜！
周兰没想到这黑色纹路居然只是文字的载体，只要念出就会褪去。
之前明明完全看不懂，没想到只是一指之后再看就是天壤之别。
一切只因为杨莫的一指！
不可思议！
十多年，多少名医，多少大师前来看过，然而毫无意义。
人生早已被这死寂的黑暗覆盖，就是修炼也只能暂时压制，可修炼时的痛苦却也令人痛不欲生。
周兰已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