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贯,这才不到半月就花了这么多钱?”
王伯带人走后,苏杨儿低下头喃喃自语起来,526贯,那是一小麻袋的钱了。
如果说苏家现有的近2万贯家财及900两白银为千万级的话,那么她不到半个月就开销了数万,这其中有310贯是支付给崔正、假岳飞等护卫的,剩下的216贯是一行人沿途住店、吃穿用度,崔正等人每日的大吃大喝也包含在里面了。
“还有那个一路蹭吃蹭喝的陆靖元,他吃的最好了!”
虽说是特殊情况,千里跋涉,开销大,是难免的,想必苏府日常开销没有这么大。
但作为一个小财迷,而且还是个守财奴,苏杨儿算起这笔帐还是咬牙切齿起来。
心头在滴血的同时,她本因成功南迁,安定下来的心,又陡然提了起来。
“我现在有这么多钱,照理说,坐吃山空,也没什么问题了。”
“可是…等打起仗来,天下大乱时,物价肯定会涨啊。”
“宜兴虽然离得远,但会不会有人趁火打劫…”
想到这里,苏杨儿不寒而栗,战乱之祸可免,可又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知道宋庭会衣冠南渡,搞不好到时候外面的人见金兵入主中原,还以为要改朝换代,世界末日了。
苏阳历史固然是个半吊子,可她也明白凡事都有个过程。
尤其是政权过渡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金兵入侵中原,掳二帝,赵构登高一呼,开始跑路,成为一个流亡政府。
“流亡的政府还能叫政府吗,到时候交子都会贬职,物价不涨就怪了!”
“就算赵构那孙子跑得比我还快,那也得十几天才跑过来吧?”
一时间,苏杨儿自己被自己吓的面色苍白,战战兢兢想道:“杀个人,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到时候地方上乱起来,我这种狗大户,还不是第一个被盯上的?”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起来,暴民这个群体在任何时代都存在。
宜兴现在这个世外孤城眼下看起来很平静,真天下大乱就难说了。
尤其是苏杨儿这么大张旗鼓的入住,相信不久后全县人都会知道她这个狗大户的存在。
“万一这里真出现了暴民团伙,那等赵构那孙子稳定下来,老子都变成别人的***了!”
本就在坐在冬日空旷院子里的苏杨儿,念及此处,只觉得浑身冰凉。
这倒并非是她自恋,倘若苏阳趁天下大乱,做了山大王,见到苏杨儿这样的女人,不抢去做压寨夫人或者淫辱一通,他自己都对不起自己山大王的身份,更不配做男人。
何为暴民?
暴民即是无法无天之人,都无法无天了,自然是要去行使原始yù_wàng的。
凭苏家眼下这一帮“老弱病残”,凭什么在政权过渡期间安稳度日?
“不行,我需要一支军队!”
苏杨儿边想着忽然站立了起来,小玲以为她要去哪儿,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辛好她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喊出来,只对小玲干笑道:“没事,你坐下吧。”
苏杨儿又坐了下来,自嘲道:“我特么怕不是傻了,我上哪儿找军队去?”
一支军队这个想法对她而言无异于是在白日做梦,她要真有这个本事,也犯不着跑路。
不同于苏阳所看过的任何一位穿越小说同胞,她这个穿越者,是个弱爆了的穿越者。
什么三天适应中世纪,改天换地造空气,在她这里可以说完全不存在。
就如宜兴县城在山沟一般,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说起来,她到现在,甚至都还没学会怎么梳头。
如果她能有幸再回到后世,她一定要写一本小说,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作《穿越者的一百种死法》。
……
半个时辰过去了,王伯等人还没又回来,苏杨儿依然焦头烂额。
躲过了大灾难,却又遇到了潜在的危险。
自己吓唬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俗称忧患意识。
她的忧患意识很强,但在她那自私的小心灵里也只能装的下自己和这个小家。
“囤东西吧…物价会涨,那我囤东西不就好了。”
伟大的辨证思想,将事物本质的两面性展现于苏杨儿眼前,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她庆幸“马哲课”自己没有逃课。
“是了,说不定我还能赚一笔!”
“只要有更多的钱,我可以雇保镖!”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经产出,在自私的假女人脑海中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知道,这叫国难财,但孱弱的宋庭又不是她的国家。
至于外面那些与她不相干的人,死活都与她无关。
“对,先囤粮食,粮食肯定要涨价,到时候逃难的人也多!”
“也不对,这事还得缓一缓…”
在激动中,她忽然又理智了下来,一个人要做什么事,首先要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事。
囤粮,是一步险旗,她眼下虽然知道外面粮食的价格,却不知道外面粮食的产量。
最重要的,还是存粮技术,粮食能存多久,这些不搞明白,不敢贸然行事。
她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无法对其加以改进,只能先加以观察。
显然囤货奇居,是需要进一步探明情况的。
可这自私小女人的贪婪劲一起,是收不住的,她立即又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学一学小说里的穿越大佬们,发明创造!”
“对,发明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