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琛只觉得老王即荒唐可笑,又可恨可悲,心想:“他与母亲间的恩怨,原本只是阴差阳错,母亲对他也留有旧情,他即便慷慨赴死,母亲也不见得会当真杀他,可眼下若是让母亲得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天大谎言,怕是这点旧情也荡然无存了。“
如此一想,心下茫然,当下背过身去,对老王交代后事请求不置可否。
而苏杨儿听老王说要去领死,不由惊呼道:“你死甚么死?你真把自己当情圣啊,你快给我下来!“
老王微微一笑,道:“杨儿,你苏家的恩情,伯伯已还得差不多啦,是时候叫伯伯去忙些自己的事情了,不过有件事,伯伯还是要谢谢你。”
苏杨儿一怔,问道:“谢我甚么?”
老王笑道:“若不是你吵着要回宜兴,又偷走了我的锦帕外出,我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小梅了,为今想来,这一步步皆是天意,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听他这样说,苏杨儿眼眶一红,道:“我才不听,我就叫你回家。”
她哭闹耍赖之法对老王素来有效,但此刻却已无用,
老王视若不见,只对陆靖元招了招手,道:“陆衙……”
他本想说“陆衙内”,但转念却改口道:“靖元,你过来。”
陆靖元一怔,心想:“这老奴交代苏家后事,叫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