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住手。”
在谢鸾因骤然惊喊出这一声时,沙丘之后,几乎也是同时响起了同样的命令。
四目相对,皆是惊愣。
双方的人倒是都听令,纷纷停了手,面面相觑,齐永瞠大双眼望着,过了好半晌,才认了出来,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夫人?”
夫人?这边的人都是震惊莫名。
谢鸾因这边的人也不遑多让,敢情,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遇见自家人了?
至于,两边的主子却是大眼瞪着小眼,起初,都是惊,慢慢地,一双成了怒,一双成了喜,笑弯成了天上月牙儿,好不欢喜。
天色转暗时,他们寻了个地方,准备扎营过夜。
一众人安静地各司其职,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喂骆驼的喂骆驼......大家都恨不得屏气敛息,当作自己不存在一般。
因为什么?因为方才起,大人的脸上就是阴沉得不行,不见半点儿欢喜不说,还铁青得厉害。
果然,传言不可尽信,都说大人最是看重夫人,如今看来,有些夸大其词啊,大人瞧见夫人可没有露出半点儿喜色。齐慎的心腹们如是想道。
夫人这样千辛万苦地万里寻夫,怎么大人是这样的反应?夫人真是不值啊!谢鸾因的暗卫们心里为他们夫人抱起不平来。
待得第一顶帐篷搭好,齐慎的冷眼往后一瞥,“你......跟我进来。”话落,便已是迈开了步子。
被瞥的谢鸾因抿了抿嘴角,从方才到现在,齐慎一直冷怒着一张脸,甚至,都没有瞧过她一眼。谢鸾因想过齐慎会生气,却没有想到,他会气成这样。她倒是不怕,只是,却忍不住有些心虚。
奈何,齐慎的气势太强,别说他手下的人,就是阿琼也只是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半句话都不敢吭,更别说帮她仗义执言两句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谢鸾因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跟在他身后,也是进了那顶帐篷。
“喂!阿永!”齐永的肩膀被人一顶,齐慎一走,他身边这些人,总算是憋不住那颗八卦的心了。“你说,咱们大人也真是可怜,这才半年不在家,怎的夫人就跟人私奔了?还那么不巧,刚好被咱们撞个正着。你说,大人将那奸夫叫了进去,该不会想将他杀之而后快吧?”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啊。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齐永听得眉头紧皱,脑袋发昏,过了片刻,目光瞥向他们这一群人当中,唯一一个穿了一身艳红色西域衣裙的阿琼,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夫人?奸夫?
齐永的头痛起来,这些人真是.......瞎了眼啊!
谢鸾因走进帐篷,只觉得光线一下,就更暗了。
她眯眼,双眼还没有适应,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扯住她的手,将她往边上一带,待她的背靠上帐篷的篷布时,一道黑影已是压了下来,紧接着,唇上,便是一热。
她一愕,久违的浓浓松柏香将她包裹起来,唇上那张热烫而撩人的唇在试探地轻贴之后,开始攻城略地,霸道地、蛮横地闯进了她的方寸之地,夺去了她的气息……
狂风骤雨的深吻过后,那唇挪到了脖颈处,开始轻啃起来,谢鸾因浑身发软,却又被弄得痒极了,忍不住翘起嘴角,便是笑了。
那一声低低的笑落在耳里,某人的动作微微一顿,过了片刻,才从她颈边将头抬了起来,目光灼灼望定她,“笑什么?”嗓音沙哑得厉害,却也性感得紧。
“原以为,你是怒的,没想到,却是憋的。”一双杏眼闪闪亮,望着他,毫不掩饰促狭的消息,憋的什么,不言而喻。倒也挺佩服他,她如今换了妆,这样他居然也能下得去嘴。
再相见,总觉得他的阿鸾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不过,这样的她,他看着只觉得欢喜。
虽然这样的欢喜中,也掺着一丝无可奈何。
“你这个小坏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偷溜出来,现在还敢口不择言,当真是觉得我不会罚你?”他似笑非笑望着她道。
谢鸾因扬起下巴,带着两分恣意和挑衅,“那你想怎么罚?”
她那桀骜不驯的眼神不知怎的,便是化作了一根羽毛,在他心口处挠啊挠的,耐不住那痒,他低头,又狠狠吻住她。
谢鸾因渐渐,也开始呼吸不闻,他埋在她颈侧,轻轻啃着,“我想要你了,怎么办……”
谢鸾因睁开眼来,媚眼如丝,红唇微勾,尽是魅惑,“好呀……”
齐慎蓦然僵住,过了半晌,才瞪着一双黑眸瞅她,将她的腰肢紧紧一箍,将她狠狠拉进了怀里,在她耳畔咬着牙道,“妖精!”
谢鸾因吃吃地笑,两人挨得这般近,他的变化,她哪里有不清楚的?不过,看得见,吃不着,这感觉不好受吧?真以为只有他会撩拨人么?
不过……她知道,他也是因为珍视她,才会憋着。男人若是精虫上脑,哪里顾得地点合不合适,女人会不会没脸?
因而,谢鸾因也不再撩拨他了,乖乖由着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总算平稳了下来。
将她推开了些,然后,深深望了她一眼,见她嫣然一笑,他也绷不住了,笑了笑,拉起她到铺好的羊毛毡上坐下。
外面,他们已是生起了火,火光跳跃,将帐内也映得稍亮起来,借着火光,他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才叹息道,“你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