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捂着肚子,笑得很是尴尬,“我早上吃过的,可这一路往山海苑来,就又饿了,实在是失礼失礼。”
谢鸾因抿嘴笑了,“你这个年纪正在吃长饭的,难免嘛,何况这个时辰了,也是应该,你想吃什么?”
这鸾姑娘的口气倒像他家爷似的,不过,他家爷自幼少年老成,又比他大着岁数,自来将他当成孩子看也就是了,可这鸾姑娘看上去也就与他一般大,怎么也用这样的口气与他说话?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听鸾姑娘的意思,他能填肚子了?
齐永笑眯了眼,“我不挑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了。”
谢鸾因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旁边陈设典雅,一看就是书房的房间,然后,竟是磨墨铺纸起来。
齐永看得莫名其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鸾姑娘明明看上去一副可亲和善的模样,可身上却有一股莫名的威势,让他在她面前不敢造次。
不过是小心地瞄了一眼谢鸾因专注的侧颜,便是耐着性子,等着看了。
谢鸾因在纸上写下了两串娟秀的字迹,齐永也是识字的,好奇地凑过去看,这一看,心中惊疑,便是不由得念了出来,“驴火烧五个,酱牛肉两斤,冰镇绿豆汤一壶,这是……”
以为鸾姑娘在写什么呢,怎么尽是些菜名呢?
而且,写菜名做什么?齐永满心的疑惑。
“够了吧?”谢鸾因却是抬头望向他,问道。
“嘎?”齐永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些应该足够填饱你的肚子了吧?”谢鸾因对齐永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不厌其烦地问得清楚了一些。
齐永迟疑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满腹狐疑。却见得谢鸾因又在纸上写下“敛溪”二字,便是将笔扔进了笔洗,然后,俯身将那纸上的墨迹吹干了些,接着,便是小心地将那张写着食物名称的纸小心卷了起来。
继而,她走到了窗户边上,来到了方才她拉响铃铛的那根线处,走得近了,齐永才看清楚,那哪里是什么一般的线,而更像是玄铁制成的细丝一般。
那窗户外的细玄铁丝上,除了挂着铃铛之外,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竹筒,齐永瞠目结舌地看着谢鸾因将那卷好的纸塞进竹筒中,然后将垂挂在边上的另外一条玄铁丝轻轻一拉,那竹筒便从她手中滑了出去,朝着山下的方向而去。
齐永恍惚猜到了什么,可是,却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这个地方,这些东西,真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都是谁的点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谢鸾因却是扭头朝他看了过来,“你应该都看明白了吧?这两根铁丝,细些的这条是用来叫客房服务的,粗些的那条可以点餐,就像我方才那样做就是了。不过,很多吃的,都要热腾着味道才会好,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便到兰园中的餐厅去用餐吧!如果不耐烦从健身步道走着去,车马道上随时有马车候着,很方便的。”
谢鸾因的话,都不难理解,可齐永却好似听着什么天方夜谭,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那你便等着吧,应该不到两刻钟,就会将你的午膳送来的,我还有事,便不在这儿陪你了。”说着,便是冲齐永点了点头后,便是扭身朝外走了去。
齐永却还是呆呆地,半点儿反应没有,过了好半晌,待得房门被敲响,亦是穿着山海苑员工制服的人拎着提篮为他送来了驴火烧五个,酱牛肉两斤,还有冰镇绿豆汤一壶时,他才算是回过神来。
将东西送到后,那人语调恭敬地道,“客官请慢用。完了再拉一下铃铛,自然就会有人来收拾了。”然后行了个礼,便是躬身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齐永低头望着摆在桌上的东西,一双眼晶晶亮,他听说,这山海苑是鸾姑娘在管着的,难不成这都是她的主意吗?若是的话,那……那……鸾姑娘就太厉害啦!
山海苑的厨房与叶家各处酒楼、食肆一般的,很是讲究与干净。
谢鸾因认为,既然是做餐饮业的,这干净,便是重中之重,所以,她对于厨房,一向要求严格。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余温正散的时候,厨房里还有些热,但她却半点儿没有在意,反倒一头扎进了这里。
“怎么样?”身穿白色制服,蓝绿色围裙,还戴着一顶厨师帽的白净妇人一脸忐忑地望着谢鸾因用勺子舀了一勺她方才端给她的东西喂进嘴里,便是忙不迭地问道。
谢鸾因将嘴里的东西仔细地品了品,眉心轻轻蹙起。
她这么一蹙眉,那妇人便是心下一沉,“怎么?味道还是不对吗?”语调略有些气馁,这什么奶油的,她已经试过好几回了,虽然也失败了好几回,姑娘却是说一次比一次像。这回,她原本信心十足的,她刚才尝过,觉得还不错啊,不就是姑娘说的如丝柔滑,甜香而不腻,奶味浓郁吗?为什么还是不对?
“徐姐,你不用紧张,我没有说不对啊!”谢鸾因放下勺子,眉间的轻蹙舒展开来,嘴角牵起了笑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居然会撞见徐姐这样的天才,有了你,我这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才能成真啊!我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尝到这个味道。”
“你的意思是……”被谢鸾因称作徐姐的,是谢鸾因偶然撞见的一个精通厨艺的天才。
她是个寡妇,丈夫死后,自己独自带着儿子在街边开了个面摊子糊口,有一次,谢鸾因偶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