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听令于七妹,将二哥和我给绑了?”
身后骤然响起一声问,林越猝然回过头去,才发觉谢琰不知何时已走出了房间,就站在他身后,那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上挂着的,确确实实是好奇。
林越却是没有想要满足他的好奇心,眉心轻轻一蹙,朝着谢琰便是恭敬地一拱手道,“三爷!姑娘走时交代了,让我听从三爷的吩咐。”
谢琰却是似笑非笑地一挑眉道,“我的吩咐?我的头一个吩咐,便是请你林少侠回答了我方才的问题,你若不回答,我怎么敢吩咐?”
林越目光一闪,匆匆抬起眼来,便见谢琰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射出点点寒芒,倏然便是一凛。
谢三狐狸的名头,原来,并非浪得虚名。
略一沉吟,林越服了软,神色间,亦是带上了方才所没有的恭敬,“定国公府在京城中暗地里的势力,多是肖夫人在经手,由属下的父亲掌管。数月前,属下被父亲匆匆召回京城,开始接管他手中的事务,后来,肖夫人为属下引见了姑娘,并且,对属下唯一的要求,便是对姑娘唯命是从。”
“难怪……即便是七妹吩咐你对我与二爷下手,你也照办了。”谢琰还是笑得云淡风轻。
林越闷了闷,才道,“姑娘行事出人意表,但无论如何,属下相信,她不会伤害二爷与三爷。”
这也算是解释了。而且,这解释,好似还十分符合谢琰的心意,他倏忽一笑,还是笑,却比方才的笑让人舒服了许多,至少,林越感觉到方才那种让他忍不住汗透衣背的逼人威势在刹那间减轻了不少,他终于可以顺畅地呼吸了,虽然还是不自觉地小心翼翼。
只是,林越低垂的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无论是谢璇也好,还是面前的谢琰,都让人不自觉地,在他们面前变得谨慎起来,林越一时竟忘了,以自己的身手,在他们面前,原本不该怕。
“你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因为你确信七妹不会伤害我们,所以,才对我与二爷动手,那么换言之,若是我对七妹也无半点儿恶意,你可愿意为了保全她,听我一回,对她动手呢?”
林越惊得眉眼骤抬,“三爷什么意思?”
谢琰脸上的笑容已是彻底消失,冷凛着一张脸道,“定国公府已遭灭顶之灾,叔父与四郎、五郎已经被害,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这便是七妹行事这般果决,给了你那包mí_yào的用意。四方城门虽然暂且关闭,但不会太久,否则会引起百姓惶恐,我料定,不出明日,城门必开。皇帝既然做了个套子要引二哥来,此时,城门口盘查虽严,但只是看似而已。他自以为拿捏住了二哥,他要走,也是在十四之后,那么这中间的三日,便是我们的可趁之机。”
林越点了点头,“我们的人手都已齐备,要怎么做,但听三爷吩咐。”
“要怎么做,我心中已大抵有了个章程,不过,咱们待会儿再行详谈。此时,最麻烦的,却还是别的事。”谢琰一双狐狸眼中藏不住的隐忧。
“与姑娘有关?”林越虽然在山中长大,多了分质朴敦厚,可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谢琰点了点头,“嗯。你方才也听见了,七妹不与我们同在一处,我还能理解,非常时期,分开行动总要降低风险,可她说了,她还有事要做,是什么事?我就担心她阻了二哥去冒险,却要自己去冒险。”
“不可能吧?”林越满脸惊色,“她身边可还有七爷在呢!她断然不会让七爷也跟着冒险的。”
“她骨子里,有谢家人的犟,我也算不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或许,她不会想着去劫法场,却未必不会去送二婶娘和大哥。但你要知道,那一日,法场周围必然是重兵把守,危机重重,她去了,若是有个万一,我是真怕……”
“三爷想要怎么做?”听谢琰说到此处,林越已经神色一整,转而目色坚定地沉声问道。
谢琰亦是回以坚决,“我们在十四之前离京,届时,我想,七妹与我们同行。”
“七姑娘怕是不肯。”林越踌躇道。
“方才,我亦是一筹莫展,直到刚刚……七妹不是已经将法子送给我们了么?我们效仿便是。”谢琰勾唇,终于露出与狐狸一般相似的,狡黠的笑。
林越一惊,骤然低头,目光如箭,望向他手中的那个纸包。
谢璇离开了于家胡同,又从来时路,穿过了三条街,回了柳树胡同。
只是,待得到了小院门前时,她却是猝然刹住了脚步,眸中一缕惊色匆匆暗闪,而一手,已经按在了腰侧。
她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从缝隙里,看了进去。
“哥!有埋伏!快走!”骤然听到这一声喊的同时,谢璇也瞧见了谢琛,被一个黑衣蒙面人半押在地上,颈子上架着一把雪亮的长剑,剑刃便是抵在他的皮肉里,他瞧见她,用力挣动的时候,那剑刃已经是划破了他的皮肤,一抹狰狞的血痕便刺进了谢璇眼中。
谢璇瞳孔一缩,院子里,除了谢琛和押住他的那个黑衣蒙面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虽然很是轻浅,但那是会些内息功夫的,而且,谢璇眸底悄悄掠过一抹异光,就藏在这扇门后。
电光火石间,谢璇已经一脸慌乱地推开了门,惊慌失措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要拿刀架着我弟弟?你们是要钱吗?要多少?虽然我们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