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伤口也不大嘛。何况我又没看见啊。”庄叔颐轻轻地搭上他捂住自己双眼的手。“你的手还是好冷啊。”
“叔颐?”卫君晞的声音在这时出现,难免叫庄叔颐有些心烦。
她想听的不是这个。但她还是耐着心思,解释道。“这是阿年,你可以叫他扬波。”
“他就是……”卫君晞立即了然,话才起了一个头,就被羞恼的庄叔颐打断。
“哎呀,我好冷啊。哎呀,我手好疼啊。哎呀……”庄叔颐恨不能立即跳起来把这个笨蛋的嘴给缝上。
都说了是秘密。那就是谁都不能知道的事啊。都怪她酒后失言,怎么把秘密说给这个笨蛋知道。
“真的吗?榴榴。”这个用烂的借口,还是如此好用。扬波紧张地将她抱了起来,飞快地往回跑。
卫君晞当然是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光天化日的来了土匪强盗呢。只是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来人。
这就是叔颐的心上人?
虽然确实是个俊朗的青年,那双黑眸如星子一般透亮,且他高大消瘦,双臂有力,一看便是练过武的。但是他不管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不怀好意,不像什么好人。
他看起来便是个城府很深的人。
说老实话,要不是庄叔颐做那保证人,卫君晞是绝不会靠近这样的人的。
扬波也不管他,抱起庄叔颐便往回走。卫君晞一路上都想和扬波搭话,无奈对方根本不曾理过他,只得收了心思。
等到了柳家,庄叔颐的外婆一见自家的宝贝外孙女这么被抱了回来,眼泪巴巴地哭嚎起来。“我的宝贝心肝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全是水?扬波你快说啊。”
“不,她只是累了。”扬波轻声地回答。他对卫君晞的时候可以冷漠残酷,但是对庄叔颐在意的人,他是全然做不到的。
“泽源呢?泽源呢?他妹妹不舒服,他这个做郎中的怎么都来看看。你们是木头桩子吗?快去喊人啊。”外婆搂着庄叔颐,急忙催促道。
柳温平那边刚刚结束,屁股也没沾上椅子好多喘一口气,这边的人便火急火燎地把他架回来了。
“没事。奶奶,您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柳温平刚说完这一句,就被担忧的外婆狠狠打了一回。“哎哟,奶奶,真是没事。您就给她熬点汤就好了。”
得了这一句话,外婆赶紧去厨房催促文娘熬汤。
见人走远了,柳温平总算是松了口气,对这扬波抱怨道。“我家奶奶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了。你看看。”
扬波眼睛带有一丝笑意,但是什么也没说。
“我都忘了。你啊,就是她养的汪汪叫的哈巴狗。”柳温平拍了拍脑袋,笑道。“她要是说地是方的是扁的,你也绝不会说是圆的。”
扬波没有反驳,迷迷糊糊的庄叔颐却一下便跳了起来。“平表哥,你少小瞧人。地球是圆的,我还是知道的。你才是汪汪叫的大黄狗。”
刚蹿进屋子来的大黄,以为是在喊它,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叫唤道。“汪汪。”
“你看,连大黄也认同我的话。”庄叔颐笑嘻嘻地说。
“我是不是大黄狗,不知道。不过,有个人以前坚持天圆地方说。还说地是圆的,自己就是汪汪叫的小狗,对不对啊,榴榴小表妹。”柳温平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好痛。哼。”庄叔颐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阵。“这个我记得了。不过,我记得外婆说有人从前逃学被罚一天不许吃饭,然后偷吃了小黄的饭哦~”
“还有谁啊,不就是你平表哥嘛。要不是我看他吃得香,早就叫住他了。”外婆走了进来,笑着接下话来。
柳温平实在是无奈。有个爱翻旧账的长辈就是这样,二十年前的旧账如今还要翻回来说。“有后台的人真是惹不起啊。我走,我走,行了吧。”
说罢,他便要走。
“表哥,你要去哪?”庄叔颐还以为将他惹恼了呢。
“当然是去诊所啊,你忘了,你给我找的大麻烦还在等着呢。”柳温平赶紧夹了自己的公文包走了。“你俩姐都在那陪她,要是我不赶紧回去,她们非得把我给砸碎了不可。”
“那是肯定的。”庄叔颐大笑地认同。她那俩姐姐可不是吃素的。
九娘虽是两次死里逃生,但是也失去了归所。庄叔颐想将她带回家去,但又想到自家的情况,还是将她托付给了外婆。
“你这丫头真是你娘亲生的。什么闲事都要管。哎。”外婆搂了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外婆还将她当做那要人哄的小孩子呢。
“阿娘以前也喜欢管闲事吗?”庄叔颐笑嘻嘻地问。
“是啊。不知道往家里捡过多少受伤的小猫小狗。你五个舅舅医人的本事不高的时候,我还想着将来不行就让他们去做兽医了。”外婆笑着打趣。
庄叔颐抱着外婆的腰笑得缩成一团。“哈哈哈……”
“哎。”外婆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脸蛋,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样好的宝贝,还是要送到人家家里去,也不知对方会如何对她呢。是爱如珠宝,还是嫌如糟糠?
只是想想,便叫她心疼。
“外婆,缘何叹气?”庄叔颐贴上去,亲了亲外婆的脸。
“哎,世事艰难,榴榴,你要保护好自己啊。不要看到别人有事就冲上去,有些人值得帮,而有些人是不值得的。”外婆陷入到回忆之中。
“可是外婆,阿娘说为人善,才有善报。种下善因才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