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榴,你在想什么?”众人见她走了半天的神,笑着问她。
庄叔颐正出神呢,一个没有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我在想大姐。”
这一句话可真真不得了,就像是拉了一个无声的炸弹,瞬间便将在座的都给震得七晕八素一般,半晌没一个人敢说话。
庄叔颐话一出口,便知道是说错话了。阿娘在的时候,这院子里谁也不敢提大姐。谁也忘不了大姐的葬礼上,阿娘哭得肝肠寸断,几度昏厥的模样。
那才不过是去年的光景,庄叔颐还历历在目。白色的,黑色的,满是泪水的灵堂,正中间放着的照片里,大姐还笑得很灿烂。
庄叔颐记得,那照片是在大姐出门子前拍的,那天的阳光很好,大姐在花园里和她玩着呢。大姐夫抱着一个笨重的相机进来了,说要给她拍照。大姐还威胁他说,拍得不好,便不嫁给他了。
当然,那威胁极有用。大姐夫那般喜欢大姐,怎么肯叫她嫁给别人呢。所以这张照片拍得美极了,便是这世上最最好的摄影家来拍这张照片,也不能拍得更好了。
结果,这世上最最好的一张照片竟做了灵堂里的主角,两相对比,更叫人叹息可惜。
阿娘是最喜欢大姐的。
而现在庄叔颐只觉得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挽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失去了最喜欢的女儿的阿娘。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柳椒瑛只是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带着笑附和道。“是啊,我也想你大姐了。”
庄叔颐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心里有些奇怪的疑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