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你真的觉得我没有爱过你吗?”庄叔颐从背后搂着扬波的脖子,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朵。
扬波仗着她在自己的背上下不来,羞赧地不肯回答。
他确实那么想过吧。庄叔颐忍不住偷笑了起来。那就意味着他是真的爱她吧。“笨蛋阿年。我爱你。”
“榴榴,我也爱你。”扬波转过头来,吻了吻她的脸颊。
庄叔颐笑了,不管前路有多少分歧,她都愿意用尽所有的可能去坚守这一条。她想和他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瓜……”
不成曲的小调,柔软温和的女声,在狭小的巷子里回荡,像一阵舒适的春风拂过大地,将所有的美好都唤醒。
两个人自然会有分歧,因为他们是两个人。但是无论多少痛苦和多少的争吵,他们都将和好。时间当然会磨灭掉许多东西,但是总有东西会留下来。
那些不会被时间磨灭掉的东西,将会成为无价的珍宝。
春夜是有些寒冷的。庄叔颐坐在窗前被冷风吹得发抖,却怎么也不舍得关上。天上的繁星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是谁说的呢,只有天上的星星和读过的书是永恒的。
这些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万万年的光芒,真是神秘且浪漫。
庄叔颐裹紧自己身上的毛毯,搓了搓手。浪漫确实很冷。
“给。可可。这东西真的能喝吗?”扬波看了看这杯子里的东西,疑惑道。
“很不错的。我在圆圆家喝过。不得不说上海的姑娘就是花样多。这其实是巧克力的一种吧。我的泡芙呢?”庄叔颐笑着靠在了他的身上。
“太冷了。”庄叔颐点名要的手指闪电泡芙,是用冰糕的材料做的,简单地说是冰冻起来的。扬波平日里也不肯给她吃这些冰的东西,更何况是现在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庄叔颐佯装任性道。
“给。”扬波像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热腾腾的饼,包着那饼的报纸还是早上的呢。“你应该也会喜欢这个的。梅干菜饼,用炉子烤起来的。”
“还是热的?”庄叔颐疑惑地张开口咬了一口,差点被烫到舌头。
可是这饼还是趁热才好吃呢,外皮又酥又脆,撒在上面的芝麻在口腔里演奏出迷人的芳香,而到了里头,那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美妙。肉汁满满带着梅干菜的醇厚,叫人只想用这等美味珍馐装满自己的胃袋。
“慢点,慢点。刚刚有商贩从底下路过,所以我买了……两个。”扬波又掏出了一块,吃了起来。
他说得很轻松的样子,其实呢,为了这两块饼,他跑出了这一年最快的记录。寻遍了七八条街,这才拦着了这一个。
“让我咬一口你的。”庄叔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一边便将脑袋伸过来了。别人碗里的总是好吃些的,这大抵算是一种真理了。
扬波无奈地笑了笑,真的将自己手里的饼递到她嘴边。“小心些。这还很烫。”
庄叔颐一口气要了一大口,几乎将那饼大半都给咬掉了。扬波赶紧去接,这要是掉下来,她的毯子和这块饼都不用要了。他很清楚,当然对于榴榴来说,更重要的是后面那个。
“我还是觉得你的比较好吃。”庄叔颐撒娇着将他的饼吃了个精光,却将自己的递到他嘴边去了。“这个赔给你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看起来她的眼珠子都还是落在那饼上面,小馋猫。扬波当然不缺这一点吃的,他可没有像她那样贪图口腹之欲。他笑着咬了一小口逗她,看着她那紧张的模样,实在是好笑。
“我够了,你吃吧。”扬波这么一说,庄叔颐连假模假样也不装了,直接上手,将那块还温热的饼囫囵塞进了嘴里。
“你慢点,你慢点,我不会后悔的。”他绝对不会后悔的。扬波递给她那杯可可,让她顺了顺气,趁着她捧着可可的时候,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后悔也没有用了。”庄叔颐喝光可可,用带着甜味的嘴封住了他所有的后续。
再寒冷的夜风也及不上火热的恋人。
“阿嚏。”
“榴榴,不许再看星星了。”
然后庄叔颐就被扬波压着泡了一个暖烘烘的热水澡,再灌下一大碗的红糖姜汤,却还是当夜就起了热度。
未来依旧是前途渺茫,但是庆幸的是此刻没有离别。
庄叔颐烧了一夜,扬波便守了她一夜。第二天早晨两个人的精神都不大好。扬波给庄叔颐煮粥的时候差点睡过去了,庄叔颐听见响动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见他依着墙虚弱的模样,吓得大叫起来。
“阿年,阿年,你怎么了?”庄叔颐立刻扑上去想扶起他。
扬波靠在她身上,十分勉强地站了起来。他还未开口说话,庄叔颐便碰到了他的手指,烫得惊人。“阿年,你也发烧了!我的天。”
“不是,只不过是被热水烫到了。”扬波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小心地碰了碰她。“看,我没有发烧。”
“那你怎么会被热水烫到的?我扶你去床上坐着吧。我给你找点药膏涂一涂。”庄叔颐一个用力差一点就将阿年抱离地面。
当然事实是不可能的。扬波再怎么消瘦,起码也有百十来斤,就凭庄叔颐想抬起来,恐怕还是有点难度的。
就在这个时候小伍冲了进来,从永宁时他就负责打理扬波作为万先生的事物。现在慌慌张张地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