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颐腻在扬波的怀里,舒舒服服地挖着一大碗的酸奶吃着,里面还切了新鲜的哈密瓜、苹果和香蕉,一口满满地咬下去,果汁混着浓郁的奶甜在嘴里流淌。
庄叔颐还舀起一大勺塞进扬波的嘴里。“哎呀,我忘记你不喜欢香蕉了。”
“没事,这一口没有。”扬波眉毛不皱一下,将嘴里的香蕉块吞了下去。“这个味道不错。说起来,最近拿到了美国的黄桃罐头,要不要也开一罐放进去。”
“好啊。”庄叔颐搂着扬波的脖子撒娇道。“你帮我拿,我懒得走路。”
“懒丫头。”扬波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真的笑着抱她走。“懒成这样,干脆饭我也替你吃了吧,省得你嚼了。”
“才不要呢。”庄叔颐笑着晃他的脖子。“我可不要挨饿呢。”
“别晃,别晃,我要站不稳了。”扬波开玩笑地颠了颠她,引起她的尖叫来,然后大笑起来。庄叔颐就知道他是在闹自己的了,立即气呼呼地捏了他的脸颊一下。
“好痛。”扬波一边说,一边还笑呢。
两个人拿了黄桃罐头,就着酸奶,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个精光。这下饱得连晚饭也没能吃下去了。
“好可惜哦。凤珠做的毛血旺很好吃的,居然偏偏是今天。”庄叔颐望着一桌好菜,肚子却饱得不行,可惜道。
“没关系,明天叫她再做就是了。”扬波在书房里一边翻着书,一边笑着说。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庄叔颐想起自己没有看完的书,一将书找出来,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来。“我都已经忘记了,这书里的名单是……”
突然扬波猛地扑了过来,将她压在地毯上。
“怎么了,阿年?”庄叔颐刚问出口,便看到了那支扎在她刚刚所在位置的箭枝。庄叔颐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年头居然还有用弓箭的人。
但是随即,她就一阵后怕,这箭枝竟然深入地板。若是射中她的话,恐怕现在她身上就该多两个血窟窿了。“是谁?”
“别怕。”扬波安抚她一句,便一脸严肃地掏出身上的勃朗宁,冲着外面便是两下,连瞄准也没有,便听得外面有坠落声。
“怎么样了?”庄叔颐紧紧逼着眼睛,不敢睁开。“流血了吗?”
“没有。”扬波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睁开眼睛吧。已经结束了。”
“究竟是什么人?”庄叔颐心里想的还是那武器实在是少见。小时候还是有见过阿娘用过的,不过后来火器流行之后,便不见踪影了。
“只是迂腐的傻子罢了。”扬波站起来拉上窗帘,然后将那本《资本论》装进了箱子里。“榴榴,抱歉,之后我会再帮你找一本来的,这一本恐怕留在家里不太好了。”
“那是没关系。但是阿年,你想拿那份名单做什么呢?”庄叔颐贴在他的背上,好奇地追问。
“不。不到关键的时候那名单是派不上用场的。”扬波笑着岔开话题。“你不是说最近小东楼要办圣诞晚会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有二十几天呢,应该来得及吧。我们已经订了花,装饰从今天开始准备。虽然我对这个节日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大家都兴致满满,我也不好驳回。”庄叔颐一想到那个假面舞会,就有些扫兴。
隔着面具跳舞有那么有趣吗?反正根据声音,还有体型,大家都能猜得到谁是谁啊。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榴榴,你好像不会跳交际舞吧。”扬波一语中的。
没错,庄叔颐虽然别的都学得又快又好,唯有音乐这一点,她是半点天赋也没有。别说跳舞了,她连唱歌都会跑调。至今会唱的歌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所以庄叔颐从来都不自己为难自己。反正家里有一个大姐会唱歌就好了。
“榴榴,你听,你听,我们选了这个当暖场的,怎么样?”袁晓彤兴致冲冲地拿了一个唱片来找庄叔颐。
“小东楼没有留声机,你拿这个过来有什么用?何况不是决定要自己找乐队的吗?隔壁的话剧社也说要来。”庄叔颐现在忙疯了。
本来只不过是小东楼内部的一个舞会,现在倒好了,学校里的社团都想参一脚不说,连校外的都有不少。庄叔颐也不好说统统回绝,那就太招人恨了。
所以现在她为了筛选人员,思考到头痛。但是其他事情也有很多需要她去做的。当然也有很多是大家自己争执不下,来找她决断的,比如袁晓彤这一桩。
“我已经去家里搬过来了。所以现在我们有留声机了。有乐队是不错啦。但是这可是北京最有名的女星唱的哦,为了拿到这个,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呢。”袁晓彤还完全不觉得自己是给人添麻烦了。
庄叔颐当然想要给她一下,让这个脑袋发热的家伙清醒一下。不过,庄叔颐还是忍下来了。谁叫她现在是楼主呢,何况袁晓彤这家伙的个性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也并不是故意的。“好吧,你放出来听听吧。”
众人欢喜地将留声机弄好,开始放那张珍贵的唱片。那歌声真是叫人忘我,美妙得叫人想起童话中描绘夜莺的歌声,能够驱散死神,让人唤起新生。
“榴榴,你怎么了?”袁晓彤本也沉浸在歌声的余音之中,但是当她看到庄叔颐时,忍不住吃惊道。
“我怎么了?”庄叔颐抬手时,才发觉自己已然泪流满面。“我不知道,只是听到这歌声,觉得好怀念。”
好像回到了永宁城里,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