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援军到了。”
红莲女帝轻喃,眸子浑浊不堪。
“是谁在挡路。”
人皇双眸微眯,穷尽了帝道目力,却也难望穿,只知大战动静很大,斗战的双方,必是威震寰宇的存在。
“莫不如,遣人出去瞧瞧?”
玄帝自苍缈收眸,环看了众至尊。
“若引火烧身,更恶心。”
鬼帝悠悠道。
这话,深得众意。
门户若开,进来的可不止是女帝,可不止是诸天援军,还有外域的可怕存在,照他们此刻的状态,一个个油尽灯枯,对方一掌拍过来,能将列代至尊,打的全军覆没。
“尔等,注定会败。”
深处,魔煞又翻滚,又是那魔头,又不安分,欲冲破封印,血煞掩映的深处,乃一张扭曲不堪的鬼脸,笑的颇狰狞。
列代至尊不知,可他却知。
堵在太古洪荒前的,乃准荒齊婳,乃他座下第一大将,有与他齐肩的神姿,纵观整个诸天,除了真正的古天庭女帝,谁都拿不下她,所以,有她堵在门口,谁都别想进来。
正因如此,他才笑的肆无忌惮。
因他冲击,列代至尊又齐齐喷血,他每一次作乱,都是厄难,众位至尊都已油尽灯枯了,经不起风浪了。
轰!轰隆隆!
太上天的大战,并未因此而停歇。
帝道攻伐,越发惨烈。
这个惨烈,是指叶辰与女帝,也是指准荒齊婳,两人都拼了命,已丝毫不计代价,他二人喋血,齊婳同样也同样在喋血。
众帝看的眼眶欲裂。
太古路的最后一战,干系太大了,叶辰与女帝赢,则苍生有希望;若两人败,便再无人能制衡准荒圣魔,于诸天、于太古洪荒、于外域苍生,便又是一个天地大毁灭。
奈何,事与愿违。
第八百回合时,叶辰坠下了苍穹,女帝不分先后,跌出了太上天,皆在坠落中,散去了永恒血继,通体的仙光,也湮灭殆尽,浑身皆血壑,已难见人形。
再看准荒齊婳。
她,依旧屹立在那缥缈的最峰巅,如世间的主宰,俯瞰芸芸众生,通体流溢的每一缕煞气,都能碾塌万古仙穹。
她,是真的威震寰宇。
这一战,她打残了圣体至尊,也打残了苍生统帅,赢了传说与神话,也败了不朽与永恒。
那一瞬,众帝心凉了。
那一瞬,众神将也心凉了,叶辰与女帝败了,便是苍生败了,纵来了太古尽头,还是无力回天。
轰!砰!
伴着两声轰隆,叶辰与女帝落下,砸的大地崩裂,皆有光晕蔓延,撞得众帝漫天横飞。
“战....。”
叶辰声音沙哑不堪,踉跄的起身,口中涌血,披头散发,已站都站不稳了,独有一份顽强与坚毅,还有那不灭的意志。
然,不过一瞬息,他又在摇晃中,无力的倒下了,女帝也一样,虽起了身,却又迎风倒下,皆已战力神力枯竭,气力也耗了个干净。
可惜,还是未能逆天。
砰砰声蓦的响起,乃齊婳的步伐,一步步走下了太上天,平稳的落在了大地上。
众帝众神将皆欲动,却是动不得,前所未有的无力,连准荒帝的威压都扛不住,更莫说助战。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左右战局。
如齊婳,苍生的赢与败,皆在她一念间了。
“人活久了,未必是好事。”
齊婳轻唇微启,不知是对他人说,还是自言自语,提着淌血仙剑,走向了一方,未看叶辰,也未看女帝。
行走间,她也散去了血继。
然,她的白发,却还是那般雪白,染着一两抹鲜血,乍一看,以为是两撇绚丽的装饰,格外的醒目,已是两个纪元了,可不就是活太久了吗?
女帝老了,她也老了。
众位帝皆皱了眉,看齊婳的举动,显然不是要杀叶辰与女帝,而是走向了红颜,红颜虽死了,肉身还在。
齊婳的步伐,也踉跄不少。
映着暗淡之光,她那血色的背影,竟演出了一抹凄美,再不是那威震寰宇的准荒齊婳,更像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子。
她的剑,又化回了玉簪,又被她轻轻插回了发髻,生怕戴歪了,还拿出了小镜子,对着镜子,扶正了一下。
女帝与叶辰皆起身,摇晃了一下,终是站住了,默默看着齊婳,总觉是在看一个...古老的梦。
特别是女帝,看齊婳背影的眼神,有些恍惚朦胧,这已是她,第二次见齊婳这般落寞了,第一次,是齊婳杀她兄长之后,也如此刻这般,略显凄美和疯癫,如一个没了魂魄的人。
这边,齊婳已扶起红颜。
而后,便见她一只玉手,放在了红颜玉肩上,有绚丽的光,一缕缕没入红颜体内。
惊异的一幕,随之呈现。
红颜已湮灭的元神火,竟又燃起,被重塑出了元神,连带身上一道道伤痕,也都复原了,重新绽放光华。
“哇擦,良心发现了?”
小灵娃一愣,颇震惊齊婳的手段,已死的人,竟还能转死为生,纵如今的古天庭女帝,也未必做得到吧!
“同根同源,哪有姐姐不疼妹妹的。”
东凰太心轻语。
同为女子,该是懂得齊婳的心境,或许,早在杀死爱人的那一瞬,她便已成一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了两纪元,红颜是她唯一的温存。
“未杀叶辰,也未杀女帝,如今还救红颜,这是要站入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