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堂主承让了,休息去吧!”巨灵教众人立即将他抬走。这个脸丢得不轻,春护法气得长长的白眉都在颤动。他万想不到,今到会输得这样惨。原指望八大堂主出面,生擒在座各大门派掌门是胜券在握。自己对付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是绰绰有余。囚禁在座各派掌门,天下武林,大半就在他“巨灵教”掌握之中。到时候,“巨灵教”一声号令,谁敢不从。他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竟不听教主的规劝和安排,四大护法出三人掠阵,今日如此残局,何以向教主交代,看眼前的形势,自料对付“罗汉堂”首座和“丐帮”帮主,还是不在话下。只是,若二人联手,就难说了。
他看尹继维的功力远胜以前。靳奇瑜再是不济,用他对付“丐帮”帮主绝不致惨败如斯!
难道有高手相助?一个尹继维,已经使“巨灵教”吃了大亏,如果还有高手,局面将不可收拾,心道:“暂且用话挤住他,先免去这尹继维与慧非禅师联手。否则,难以对付。至于变生不测的情况,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慢慢自位子上起身,向场中走去。只见他双手一拱,笑道:“尹帮主久违了!”
“春护法好派头!”尹继维呵呵一笑,朗声道:“想不到‘巨灵教’胃口越来越大。先前只是一个帮一个派的零打碎敲偶尔吃一口‘镖银’解解胃,眼下等不及啦,整盘地端呀,哈哈!”关于“四海镖局”有高人相助,听说是两个俊美少年所为。他也曾仔细观察在座群雄,并无一少年人,倒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自然喜形于色。
“老帮主何必把话说得那样难听!”春风道人望着尹继维,笑道:“帮主开口一个‘巨灵教’,闭口一个‘巨灵教’。其实,我们只是想和各大门派见识一下,互相切磋武功而已,未毕有什么不轨之图!”
尹继维气得双手发颤,一声冷笑道:“方才春护法说要在座众人,听‘巨灵教’的吩咐,难得如此光明正大!哼,算不得是不轨之图吧!”
“江湖道上,”春风道人讪笑道:“从来是强者为王,高者为首,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确实!”尹继维冷哼一声道:“偷施暗算,阴谋内讧,本是‘巨灵教’的拿手绝招,不值得大惊小怪,哈哈!”
“何必徒呈口舌之能!”春风道人面色一寒,说道:“有本事,手面上见个真章,你是-人上,还是联手?”
他这话说得不偏不倚,明是骄狂,实则害怕大家联手,用话挤兑别人。尹继维焉有不知,当下哈哈大笑道:“春护法这话是自视太高,还是害怕我们联手呢?”
尹继维这话,说得春风道人无言以答,好不难看。当下哈哈一笑,以掩饰的窘态,说道:
“尹帮主心思太多,在下悉听尊便。”
尹继维毫不犹豫地双手一横,道:“请!”春风道人道:“有请了!”当下双手一环,翻手一招“排云推日”。尹继维见他不用兵刃,随手将打狗棒甩向谢羽晔,回身一招“回身撤步”,避开来掌,还一招“探龙取珠”,二人战在一起,转瞬拆了十来招。
春风道人暗运真力,一记“黑虎掏心”,直掏尹继维心胸,尹继维对一招“单手开碑”,只听“砰!”一声大响,两人实实地对了一掌。双方各运真力。春风道人退了三步,尹继维一个后跃,卸解来势,兀自站立不住。只觉周身气血翻涌,口中一甜。知道内腑受伤,一口鲜血涌上喉头,随即咬牙忍住,运气调息。
欲待再战,只听近旁人有人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请尹施主暂息。老衲不才,愿领教春护法几招。”慧非禅师双手合什,自人丛中直闯出来。
谢羽晔急忙把尹继维扶在椅上,盘膝坐定。自皮荷包取一粒“九天清机宝丹”,服侍老哥哥吞下。然后,将右手抵在他后心“神堂穴”,运功助他调息,不一刻,尹继维只觉一股暖流在周身流转,顿觉血脉平和畅通,吐出一口乌血。再一刻,已觉真气运转正常。
谢羽晔把手收回,转眼看斗场。
此时,打斗双方两手对合,显是在比拼内力。两人头顶冒出的雾。慧非禅师长袍胀得圆圆的,内力发挥已达极限。
看那春风道人,正自气定神闲地闭目运功。双手和脸上-片殷红;他的“铁丹神功”已达九层火候。
“铁丹气功”乃是一种邪门内功,其热毒气强劲无比,与”万血煞功”功异曲同工。只是习练方法各不相同,其魔力在旁门外道中,仅决于“万血煞功”内功。
只见春风道人周身一片淡淡红色真气护峰。围观众人感觉他身周有热气炙人。慧非禅师更是全身汗淋淋,有如坐在蒸笼之中。经受热气蒸炙。
谢羽晔知道慧非禅师已经落败,再有片刻,必有生命之虞。当下一展身形,站立当场,双手一翻,右手将慧非禅师轻轻一托-送。慧非禅师只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轻轻一托,好似有人把他从蒸笼中托起,向后一送,燥闷得令人窒息的压力顿减。他就势一个后翻,立即盘膝坐地,运功调息。
谢羽晔左手将春风道人向后一推,春风道人陡觉一股强大的力道,把他源源涌出的真气挡了回来,好像山洪遇着了陡壁,急急回流,逼得真气在体内逆转翻流,突然有一种憋不住气的闷息感觉。人也不知不觉地倒退了五六步。他连忙运气调匀内息,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