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呈困兽犹斗之势,勉力施为,渐渐便有些不支。
突然,只见他身子前跃,倒在地上。羽晔大喊一声“停!”身子巍然屹立,纹丝不动地双目盯视着“鬼影子”。这份收发自如的定力,真正惊世骇俗!珑儿可没有他这份随意收发的功力,好在她应变机敏,身子立即转向,斜向跃开丈许方停下身子。
“鬼影子”华风以为他们拿桩不住,就势向前,左手暗器正好收拾他俩。哪知,他今天却撞着了捉鬼的无常,后面追踪的这二人,一个定力惊人,一个应变奇速,斜飞而去,使他心机空费。也就是这电光石火的一瞬,谢羽晔的“一指禅”功点出“嗤嗤”有声,凌珑的劈空掌“噗”的一声,同时出手。华风武功再高,在当世两大高手的合力-击之下,委顿当场。
好在二人心意相通,出手力道极有分寸,意在生擒。谢羽晔“一指禅”劲力甚微,仅仅点了他胸前六处大穴,珑儿的“玄冰禅掌”轻轻拍在他胸口。他好似掉到了冰窟之中。一丝寒气在周身游转,寒气砭骨,牙关直打颤,却又动弹不得,这份罪真不好受。
凌珑想起这个“鬼影子”一直紧跟她不舍,“四海武会”受他暗算,“断魂崖”晔哥哥身受重伤,与他都有关系,依着她以前的个性,华风早巳暴尸当场,如今珑儿一心一意依晔哥哥的意思行事。不过,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对此人已是恨之入骨。看着此人年纪二十多岁,五官端正,双目好似死鱼眼,睁睁的向前瞪视着,身子一动不动。谢羽晔把他的双手用一根带子缠住,提起他身子,向原路驰回。半通遇着方中棋,原来他一直紧跟其后。见谢大侠手提-人,知道是那什么“鬼影子”,连忙上前接。三人展开身形。不一刻,已到“青柳庵”。
“青柳庵”外面仍然是火光照耀如同白昼,火把往来穿梭不息。三人径奔暗室,打燃火折,把屋中蜡烛点燃,这时,“三大剑客”和向无忧,倪如水鱼贯而入。方中棋随手把”鬼影子”丢在室中地上。谢羽晔上前解开他全身穴道。
华风穴道一解,顿时浑身颤栗不已。珑儿望了望羽晔见他对自己微微颔头,慢慢从囊中取出一粒“驱寒丹”,掷入华风口中。华风就势吞下,只觉浑身一阵暖和,寒意顿消。望着珑儿眨了眨眼睛,心生感激。凌珑毫不理会,面向羽晔。
“你就是‘巨灵教’信使华风?”谢羽晔问道。
华风点了点头。
“‘冷云帮’,‘长山派’都是你联络的?”谢羽晔又问道。
华风又点了点头。
“那夜‘四海武会’偷窥别人剑术招式的,也是你罗?”
凌珑沉声道。她没有提自己受伤的事,也没有提谢羽晔的名字。
华风望了望她,慢慢点了点头。
谢羽晔继续问道:“你受何人指使?”
华风道:“冬护法……冬面苗主!”这时,“千叶剑”朱先云突然急步上前,在他脸上一挥,从他脸上摘下一块精制的人皮面具。
朱先云冷冷地说:“阁下的易容术实在高明!”
但见那华风面黄肌瘦,双肋凹陷,下凳尖削,形同猿猴,年纪约在四十上下。“一剑穿心”吕不笑突然冷哼一声,道:“哼,‘百变蝙蝠’,久违了!不在十万大山做买卖,倒跑去‘巨灵教’做起信使大人来了!”
华风听他说话,心中一寒,抬头望了望吕不笑,道:“阁下敢情是吕……吕悟生?”
“是又怎样?”吕不笑恨道:“我好生懊当,当年我和师父未将你除掉,遗祸不浅!”
谢羽晔继续问道:“你到此为何?”
华风嗫嚅道:“我……为了探听消息。”
谢羽晔沉声道:“说清楚,探听什么消息?”
谢羽晔两眼紧紧地盯着他。华风只是低头不语,问了几句恍如无知。谢羽晔心头火起,走上前去,暗运内力在他身上-拍,给他施“逆血错筋”之法。这种惩罚是他出道以来第二次使出。第一次在“四海武会”,审问尤达岩时,尤达岩拒不开口,不得不施此法让他招供。
只见华风也似尤达岩一样,开始咬牙忍耐,不一会儿,已痛得在地上翻滚,全身毛孔已经沁血。看得凌珑、向无忧和倪如水三个女子胆战心惊,尤其是珑儿,心道:“晔哥哥还有这一手绝活,好生厉害。”
开始,华风还翻滚呻吟,渐渐连喘息也微弱不堪,欲自断颈脉,也是不能了,只是张嘴吐了两个字是:“我……说!”
谢羽晔恨他作恶多端,本欲让他多受一会儿罪,又恐他体力不支而亡,遂躬身一指,解开他受制关节。华风方自慢慢解脱痛苦,喘息一会,自地上站起轻声说道:
“自从‘断魂崖’一役,教主好生后怕。遂交代冬护法,命我专事跟踪谢大侠,暂代信使之职。待我复去‘长山派’,已不知大侠影踪。好容易才弄清大侠救凌小侠,已去巴颜喀拉山觅药。本待回山搬兵,中途截击大侠,又恐上面怪罪。教主一再强令我紧跟大侠,探视大侠行踪,别的一概不管,千万不可泄露行藏。”
“好不容易等到大侠回来,不久又去‘长山派’。待跟到‘寒月庵’时,徒见白茫茫一片烟雾,想是布了什么阵图,只得又等。到‘青柳庵’栖身大树之上,本是万无一失。只得各位谈起珠宝一事,突发奇想,若能在跟踪大侠的同时,探听到价值连城的珠宝,岂不立下一桩大功,遂闪身檐下,露了行藏。”
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