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最乐于见到的场景便是三方势力能够互相制约。
这样一来,自己的寒山派能够从夹缝中偷偷发展起来。
现如今看来,这样的期望已经落空,反而比之前更加残酷,造成了神农帮一家独大。
孙玄手眼通天,实力深不可测,所学的武功更是宁凡闻所未闻,诡异的很。
再者自己原先只是想寻找解药,不曾想卷入了三河帮秘宝的漩涡之中,更令他意外的是孙玄不知从谁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正在全城封锁。
是时,夕阳西沉,天色渐晚。
苏河喧闹了起来,两旁的阁楼挑起了灯笼,宁凡仿佛置身于莺莺燕燕的群芳之中。
晋元一朝,酒楼妓寨不分彼此,时常同处于一楼。
楼下是酒馆花厅,楼上一层便是勾栏妓院,这其中大有讲究,又分为官妓民妓,前者的地位较后者要高出不少,但是从人生自由上却是后者稍好,日后若是遇到公子少侠能够将其赎身。
官妓一般都是出自当朝官员的儿女,轻则革职,重则女儿充到妓寨之中,一生犹如河中飘萍,不免凄苦。
而古时候,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新婚之前毫无个人感情在其中,但自身又无法打破这样的规矩。
所以文人骚客们,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寻求虚无缥缈的真情。
可不论官妓或者民妓,都是卖笑讨好客官,令人唏嘘。
宁凡站在群芳苑门前,瞥了一眼勾栏,只觉耳旁时不时传来几声淫蜚之声。
他脱下斗笠蓑衣,进门之后,只见两旁金漆银帐,脂粉味与酒香味混在一块儿。
还未说明来意,一名伙计连拖带拽,热情异常的将其领上楼。
老鸨手中捏着一条粉色手绢,上头绣着一朵梅花,面上带笑,上下打量了一下,见他容貌青涩,眼神有些不安定。
当下认为,应该是一个有些钱财的富家公子,只是头一回来这,还有些不自带罢了。
“这位公子,可有相中的姑娘?”
宁凡看着大厅中搂搂抱抱的男女心中不悦,再加上眼前的这个半老徐娘,于是开口说道:“随便吧,你拿主意。”
那老鸨愣了愣神,口中喜道:“好嘞,我们这群芳苑里的姑娘,在整个苏州城里都是数得上的,保管公子满意。”
说罢,老板转过身去,在伙计耳边轻声说道:“带着嫩雏去厢房,上些好酒好菜,狠狠宰他一笔,知道么?”
伙子嘿嘿一笑,轻笑道:“晓得晓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金主,咱们还等着他开张呢,您瞧好吧。”
宁凡故作脸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儿有厢房么,我怕到时候有外人打搅。”
老鸨听完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掩口直笑,说道:“好说好说,公子来的早,恰好西边还有一间。”
那老鸨嘴上笑着,心中已经将他看低了几分,暗地里冷笑,打算从他身上能够炸出多少油水来。
当下挥起手绢,吩咐道:“姑娘们,接客了。”
还未进屋,宁凡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身着奴仆的身子。
只见老鸨大骂一声:“你这不长眼的丑奴,做事丢三落四不说,走路不看的么?!”
那名丑奴腰身纤细,穿着一件旧兮兮的衣裳,还在寒冬腊月只见冻得直颤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块令人心中反感的疤痕,连忙说道:“对...对不起公子。”
老鸨在她身上掐了一把,骂道:“还不快滚,别让我看见你!”
丑奴低着头瞥了宁凡一眼,眼神卑微,手里提着铜壶,弓着背消失在他视线中。
来到厢房内坐下,老鸨站在门口招呼着,招来了几个年纪轻轻的少女,这些少女轻车熟路的围着宁凡。
几名少女莺莺燕燕的互相诉说着吴侬软语,谈着谈着便笑了起来,宁凡一开始远瞧这些女子,到也算是衣着光鲜,人人粉嫩,走近一看,只是涂抹着胭脂水粉,言谈举止无比透露出虚假与风尘之气,令他如坐针毡,很不习惯。
老鸨看着他局促拘谨的模样,笑了笑,拍了拍手,说道:“公子头一次来咱们群芳苑,咱们可得拿出绝活来,唱几首小曲儿如何?”
宁凡本就浑身不自在,说道:“那就唱首曲子听听吧。”
几名女子欢笑几声,各自取出琴箫牙板,立时变了神色,整了整衣装,唱了起来。
只见其中一名黄衫女子,轻扣牙板,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首雨霖铃出自宋时柳永手笔,乃一代词坛大家。
可惜一生落魄,常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诗词婉转凄美,意境深远。
只是眼前这名女子嗓音平平无奇,但唱到后几句还是不免令人动容。
一众女子唱罢,纷纷上前,媚笑道:“姐妹几个唱的喉干身乏,还请公子打赏些银钱吧。”
宁凡掏了掏,出手迅速,导致了老鸨没瞧清楚,只听得桌子哗啦几声,一些碎银掉落,女子们见钱眼亮,口里跟抹了蜜似的公子公子叫唤着。
老鸨眉开眼笑,心中大喜。
不料宁凡开口说道:“我素来喜欢清静。”
老鸨深感意外,说道:“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