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毕竟是畜生,不懂智谋。”
身后的虎斑蛇王怒上心头,不顾身体上流逝的血液,追着宁凡穿梭在山涧松林。
游走了半个时辰,满地的猩红血液,散落在杂草花丛之间。
这段时间蛇王紧追之下,气血消耗殆尽,此时软趴趴的躺倒在草垛之中,一动不动。
宁凡看着它这模样心中松了一口气。
“终于是把它给耗死了。”
他琢磨着,斩草除根,还是上去给它补上几刀以免出了叉子,再者蛇胆也是一味极其名贵的药材不可多得。
天色渐渐黑沉,整片林子里头的光线变得昏暗了不少。
宁凡一跃而起,先是到了山涧旁,将蛇兰花顺利的连根带出,再提剑走到虎斑蛇王面前。
他举起衡山剑,手起剑落,一道寒芒闪过,朝着它狠狠劈去。
这一剑暗含了宁凡最后一口真气,剑尖含有劲力,足足能把一根小树戳个洞。
就在此时,原本僵死在地面上的虎斑蛇王,倏的跳起,张开了血盆大口。
宁凡心中大惊,只觉鼻前一道腥臭扑面而来,看到蛇嘴上的两根尖锐獠牙。
猛地咬住了宁凡拿剑的手腕,尖利腥臭的獠牙势如破竹,电光火石般扎进了皮肉。
宁凡一声尖叫,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糟了,这畜生生活在这寒山里几十年还学会了诈死诱敌的法子!”
宁凡勉强保持心中的冷静,以免气血因此汹涌导致蛇毒流入五脏六腑之间,可手上却胡乱的挥舞着衡山剑,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章法。
幸好这头蛇王自身也是到达了极限,闪避不及,巨大的身躯上头被他砍了四五刀。
这时候一定要击中要害,不然一会儿身体中毒,自己就成了它的腹中餐。
虎斑蛇王被宁凡砍得血肉模糊,扭动着身躯,蛇王“呼”的一声,从宁凡背后甩来。
宁凡不料背后变故,被这小腿粗的蛇王,硬生生拍到了后背,好似一把铁锤给锤到了背脊骨,飞出数丈。
他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脑袋中嗡嗡作响,手腕处传来一阵阵疼痛,一口气上来,喉咙微微发甜,嘴中殷的一声吐出一朵血花,想要站起身子,却再也没有了力气。
衡山剑因此当啷一声散落在身旁。
虎斑蛇王身中数剑之后,浑身是伤,血液不停的流出,终于摇了摇身子,砰的一声,摔在原地,无法动弹。
宁凡躺在地面上无比悔恨,要不是自己参加什么石涛宴会,自己就不至于沦落至此,可事到如今自己也不能怪任何人。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从踏入衡山派那一天开始,也是今天就已经注定好了。
无非是时间的早晚问题,人固有一死,可自己不想就这么窝囊的草草了结了这一生。
还有这么多山川自己没有亲身去过,还有这么大的江湖,自己没有真正的趟过。
想到这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宁凡左手抓住蛇兰花,胡乱将其塞进嘴里。
蛇毒已经慢慢开始发作,手腕上的两个红色血点里缓缓流出两滴墨绿色的毒汁。
宁凡的嘴巴下意识的嚼动,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刚才一运真气之后,毒液在体内循环的更加快速。
这样一来,不出一分钟,毒液就会循环全身,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这株蛇兰草能解百毒,希望对这个虎斑蛇王的毒素也有效果。
渐渐地...
宁凡觉得自己本边身子没有了任何知觉。
右手渐渐的麻痹,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宁凡意识到死亡的来临,不顾泥沙,连吞带咽的将它吞进肚子。
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天色已经黑了,只有火把在远处散发着最后的一丝光热。
宁凡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好似一块铅铁,疲惫感袭来,终于抵挡不住,沉睡了过去。
...
苏雨跟牛金二人去了一趟郊东市集,将剩余不足一两的纹银全都花在了购买平日的货品上。
牛金更是买了一篮子的新鲜果蔬,打算回到门派里头改善一下单调的伙食。
苏雨走到半山腰,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大牛哥,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胸口闷闷的,心脏砰砰直跳,好像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一般。”
“欸,苏师兄肯定是这两天跑的路程太远,身子乏了,回头我烧几个好菜给你补补。”
牛金生来就是一个粗线条,不在意的说道。
苏雨皱了皱眉头,连忙跑回门派,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之前师傅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今天这样的感觉又来了,难道是师傅出事了?
苏雨连忙拔腿就跑,朝着半山腰跑去,说道:“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是师傅出事了,我先回去看看!”
大牛双手抱着篮子,闲庭漫步的说道:“慢点,苏师兄,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你这么跑很容易摔跤的。”
一溜烟苏雨就从半山腰跑回了门派里。
屋里,没人!
厢房里,也没人!
苏雨心中渐渐焦急了起来,脸色大变,也许自己的预感真的是对的,师傅难道外出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看到桌子上一封信件,苏雨从小跟在宁凡身边,能读书认字,得知师傅一个人往深山里头跑去。
寒山深处就连一般的三流高手也不敢深入,一旦遇到猛虎野豹,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