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宁凡将剑抽出,恶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林青青看到尸体惊呼了一声,紧张的说道:“我…我没事,只是我刘叔叔他还在与那伙恶匪交战,他们人多势众…”
“刘叔从小待我不薄,此刻又为了救我深陷重围,你能救救他吗!”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宁凡原本不想招惹这事,只是昔日初来苏州之地,林修远对自己有一袋粮食的恩情,所以,原本想沉默的心,就在方才骤然间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要是将双耳捂住,仿佛火山岩泉般的响动,实在是让自己无法坐视不理。
宁凡轻声喝道:“苏雨,大牛快过来!”
只见苏雨与大牛小心翼翼的从边上草垛中窜了出来,快步走到宁凡身旁,看到地上的尸体先是一惊,随后说道:“师傅,我们要怎么做?”
宁凡将地面上散落的朴刀拾了起来,交到牛金手里头,沉声说道:“大牛,这把刀你拿着,带着苏雨与林姑娘先往林子里跑。”
“张嘴!”
“张嘴?”大牛原本就有点紧张,此刻更是被弄得摸不着头脑。
宁凡将天眼符叠成三角形,直接硬塞到大嘴口中,再灌了一口梦泽湖水,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这冰水入口,舌头都给冻僵了。
“咦?”
大牛揉了揉眼睛,说道。
宁凡没有时间跟他多做解释,将地上的林青青扶了起来,说道:“你服下了天眼符,在黑夜中视如白昼,但是时间只有七八个呼吸左右,赶紧带着林小姐出发!”
“欸!”大牛应了一声,正打算扶起林青青。
林青青只觉脚踝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险些再次摔倒在地。
苏雨拍了拍衣服,说道:“姐姐,我来背你吧,这样跑得快。”
宁凡见时机不对,已经抽身离开了他们,只见前方七八名恶匪围住了一名老者。
老者一开始仗着自身精妙的刀法,还能够抵御片刻,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一拥而上,任凭你刀法再高超,这样的情况下也难以施展开来。
“兄弟们,你们先去搬东西,这老头子交给我来对付!”
说话之际,从人堆中出现了一个瘦黑男子,脸上那一只鹰勾鼻格外醒目,眉头疏散,凶悍的说道:“放下刀子,我给你个痛快!”
刘管家血染衣袍,脸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嘴唇越发干裂,呸了一口,骂道:“狗日的,老子这才认出你来,原来你是李家那小子,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手脚不干净,喜欢敲诈同门,几年前那把火也是你干的吧!”
李石三嘴中嗤了一声,说道:“去他娘的狗杂碎,是又如何,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昔日同门里头我手脚最快,干的活最多,我是偷过柜台的钱,可我有你拿的多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每一趟出行,一两银子里你都得抽个二钱油水,谁比谁好哪儿去!”
刘管家看着以前的那个少年,已经成了一路土匪,而且对自己这个昔日的师傅拔刀相向,相顾无言。
那时候铺子里头生意不比现在,林修远有一日便来问自己,打算辞去一些学徒,刘管家那时候看李十三手脚不干净,而且结党结派,所以就辞去了他这一伙人。
就在他离开没多久,东街的一处米铺就在晚上燃起了一场大火,好在救应及时才没有导致伤亡。
李石三一直怀恨在心,几年过去依然记在心头,对刘楠恨之入骨。
十六七岁被辞去学徒之后,什么脏活累活他没干过,去客栈被掌柜的又打又骂,去打铁铺里不小心在手上烫了一处伤口,大热天这伤口又染上毒疮,晚上睡觉痒的根本睡不着觉,这种附骨之蛆的感觉谁能明白?
所以他发誓,在有生之年,成为一名有钱人,然后找刘楠报仇。
这几年他加入了苏州郊外寒山后面的黑龙寨,练习刀法时比任何人都要刻苦,终于最后混到了一个小头目,手底下跟着十几个弟兄。
就在前几天,他打听到林家铺子派出去湖州收购米粮的商车要在半夜抵达,所以一直等在这条商道上。
李石三单手拿刀,脚下快步向前奔去,来到刘楠身前,横起一刀,朝着他脖子砍去。
刘楠脖子一凉,刀势又快又急,加上对方下了狠手。
“铮!”
刘楠挥刀相抗,只觉得虎头被震的酥麻,朴刀被砍出一道口子,刀身抖动不止。
李石三阴狠的笑道:“这一刀的滋味如何?”
刘楠胸口一阵沉闷,喉咙微微发甜,一口气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老大,都清点好了,这些粮草大约值个四五百两银子!”
“是啊老大,别跟这老不死的多说了,直接一刀解决了他不是更好?”
李石三抬起一脚,一记鞭腿抽在刘楠的小腿骨上,卡啦一声,骨头被踢断之后刘楠应声半跪在地。
小腿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形,令人不寒而栗。
刘楠疼的浑身颤抖,大口喘气,脸上冒着冷汗,嘴中喃喃说道:“李家小子,你回家去看过你那婶婶么,这些年来,每逢过年过节我都替你捎着银子回去,你婶婶一直以为你在林家工作,每每提起你都很开心,街坊邻居都说李家小子有出息…”
李石三闻言,失声道:“婶婶?”
随后摇了摇头,记忆中浮现出模模糊糊的一张脸,哼了一声,说道:“苦肉计对我没用,今天就送你上路!”
心中一横,举起刀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