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取下铜钱镖,只觉脑袋一时眩晕,嘴中颤巍巍叫道:“不好,有毒...”
随后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刘冬二人蒙着面,大叫一声:“大哥!”
二人越战越心惊,在他眼中这位宁凡势单力薄,席间又无任何好友,散席之后更是蠢到单独出行,明明是一块掉到嘴边好肉,是一个初入江湖的雏子,怎么这么难缠!
宁凡方才运用衡山派心法中的衡山步,凭借着下意识与几人保持着距离。
可直觉终究是直觉,远比肉眼上的测距差的多。
“哗啦...”
尽管宁凡已经处处小心,但是左手袖子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滚烫的鲜血缓缓流出。
三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此时天气严寒,呼出去的热气没一会儿便化作了一道霜雾。
几个回合过后,刘冬手中这柄朴刀已经裂开了好几个口子,领头面门遭重暂时失去了意识。
“韩兄弟,这厮太难缠,都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刘冬边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刘冬吐了一口唾沫,横刀在前,缓缓移步,骂道:“什么出息!没瞧见他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吗,还等什么,咱们一起劈了他!”
宁凡一跃而起,使出回风落雁剑中的回风诀。
当年莫祖正是凭借着回风诀,深陷马贼之中而不落败,是衡山剑法中防守能力最为强劲的招式,讲究后发先至。
剑法中分为明劲暗劲,其中明劲直来直去,手中有多少劲力,就能刺出多少劲,其中最难修炼的暗劲则大不相同,这种劲力出招时即使是方寸之间也可使出排山倒海的劲力,直透皮肉穿达筋骨五脏。
宁凡当初学习回风落雁剑之时,已经习得第二重境界,出剑之时可有两朵剑花,一明一暗,一虚一实,让对手无从招架。
刘冬只听得耳旁呼啸一声,眼前亮起两朵银光灿灿的剑花,剑影重重。
左右两朵剑花夹攻而至,而宁凡看起来神色冷峻,毫无表情,这等面对生死而不惧的心境让刘冬一时间心头一寒。
刘冬大喝一声:“找死!”
刘冬猛提一口真气,使出八成功力,朝着左边那朵剑花猛地一劈,结果一招落空,身子朝前倒去。
宁凡看准机会,剑尖一挑,直接刺在他胸口半寸之深,刘冬当场大叫一声,口中噗噗冒出两口鲜血。
刘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另一人大喝一声:“刘哥!”随后拔刀便砍,宁凡此时虽然十分虚弱,但他也看出来了,剩下来的这名男子实力较刚才二人有些差距。
宁凡拿剑与他一相对,那人虎口一震,手中的朴刀被打到了远处。
原本宁凡根本不想大开杀戒,可惜这刘冬竟然认识自己,要是今晚不动手,日后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那样自己寒山派里的两位弟子反而会有危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心存侥幸,妇人之仁。
眼前的这人看着宁凡越走越近,也没有露出一丝惊慌。
“你们根本不是所谓的河西人士,虽然刘冬已经极力的隐藏,也改变不了口音,说罢,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宁凡开口说道。
那人冷哼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天上朗声道:“少说废话,少杀要剐悉听尊便,无生老母,终会带众弟兄脱离苦海!”
随口一摸脖子,鲜血蓬勃而出,将地面染得血红,手脚抽搐了两下便没有了动静。
无生老母...?
难道他们是玉莲教的教徒...?
此地不宜久留,宁凡动作麻利,将他们身上的寿袋悉数取下,在翻了翻他们身上携带的物品。
只见领头那人身上还带着一份小牌子,连忙启程苏河客栈。
这一路上宁凡的左边袖子已经被鲜血浸染,而且身中数刀,在这么拖延下去只怕是有危险。
苏河刚巧准备关店,看见宁凡这模样大吃一惊,询问道:“宁少侠,你这是...?”
宁凡面色有些惨白,手指还在吧嗒吧嗒滴着血,这时候只有两种感受,又冷又疼。
左手的伤口好似火辣辣的疼,必须立刻进行医治。
苏河朝四周望了一眼,拉着宁凡的袖子说道:“宁少侠,你这打扮今晚要是住进去只怕是有危险,还会连累我这间铺子,随我来吧。”
宁凡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跟在苏河的背后。
苏河将宁凡领到后院的一处小屋,说道:“这间柴房没有其他人,宁少侠放心住下吧。”
掌柜的刚想离开,宁凡拉住了苏河,将几两银子塞进他手中,说道:“这些银子你暂且收下。”
苏河犹豫了一下,便收下了,开口说道:“你的事情我不会多问,但是这几天城内严查,你这副打扮出不了城,明天我给带两件普通的袍子。”
宁凡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掌柜的,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为什么帮我,不怕惹祸上身?”
苏掌柜看了看天色,只见明月高悬,寒风萧瑟,说道:“我开这间客栈几十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这样的还算是轻的,再加上朝廷不问江湖之事又能拿我怎么着,再者说了,你当我没有门客么,我手底下还有两位地榜客卿呢。”
“最后,这间柴房一晚收取你三两纹银,比起小命来说,不算贵!”
说罢苏河就离开了柴房,拿起水桶,将地面上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宁凡背后靠着干草,旁边叠满了柴火,将左手的袖子整条撕开,只是可惜了这间衡山衣袍,好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