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随大军一路北上,这次就不像来时一样,匆匆而过了。
颍川虽平,然各郡仍有黄巾作乱,大军过陈留、走济阴,虽然未有遇到上万的黄巾军,但是数千规模的却是遇上了好几拨,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如此一来,虽然最终都击溃了当地的黄巾军,一路横扫,但毕竟耗时日久,因而大军进入东郡境地时,已然到了七月份。
汉军大营中。
“长枪前刺的时候,不能太使力了,太过使力虽然威力大,但是不容易变招,而在战场上,一旦遇上有本事的人,你招式用老,那就有性命之忧。”
“将军,可是我不像你力气那么大,要是还收着力,那不是杀不了敌人?那我上战场干嘛?”
“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战场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有兄弟同袍,很多时候,你只要牵制住敌人,你的同袍自然会跟上的!而我教你们的都是在战场上能最大限度保住性命的情况下做到最大的杀伤,不要逞匹夫之勇,你见过张飞了,你要是有他的本事,那就不必听我的了!”
大营中,许烈正在教导张猛武艺,毕竟是自己的亲兵首领,也很有胆气,许烈还是想培养一番的。
张猛见许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虽然心中依旧不以为然,因为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强的,至于许烈、张飞这些人,那都已经不是人了,整个天下估计也就这么几个。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弱小并不是问题,但是明明弱小,却又觉得自己很强大,那才是真正的问题。
不过张猛并没有再还嘴,因为他知道许烈是为他好,而且自家将军那么强,教他的东西肯定都是有用的,自己提意见归提意见,好好学着就行。
莽汉的心态就是这么直,虽然心中反对,但还是愿意跟着做。
“你看看你,再看看林方,林方在战场上也是英勇杀敌,从来没有退缩过,但是为什么林方受的伤就远比你少?”许烈刚问完,也不待张猛回答,直接说道:“就是因为林方知道,自己与同袍兄弟是一体的,战场上没有成千上万的人,只有敌我两个人!”
张猛毕竟没读过什么书,听着许烈所言,似懂非懂,只觉很厉害的样子,忙不迭地点着头。
许烈两世为人,何等见识,一看就知道张猛并未完全体会自己的话,心中一叹,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遂摇摇头,不再言语,继续指导起张猛的动作来。
“将军!皇甫将军派人来请将军去大帐议事!”许烈正指导着张猛的时候,林方快步走过来说道。
许烈闻得此言,侧头一看,只见皇甫嵩的亲兵正在军队训练的军阵外面候着,也不敢怠慢,连忙止住动作,说道:“那我先去一趟,你们和兄弟们好生练着!”
“是,将军!”林方和张猛齐声应道。
许烈点点头,快步上前,会合皇甫嵩的亲兵后,径直往中军大帐而去。
……
许烈来到中军大帐,见守卫的亲兵没有阻拦,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一进帐门,发现人基本上都来齐了,忙向皇甫嵩拱手请罪,说道:“末将有愧!来晚了!”
皇甫嵩也不怪罪,手往旁边一挥,说道:“不妨事,坐下吧!”
许烈也不矫情,刚一坐下,便听皇甫嵩说道:“我军连日来扫平了陈留与济阴的黄巾贼,如今已经进入了东郡,但是东郡的黄巾贼就不是之前可比了,据之前的探查,其兵力至少在三万左右,规模远胜之前,诸位有何想法?”
皇甫嵩话音一落,众将皆是沉默一番,片刻后,一人拱手说道:“将军,如今可有探知黄巾军的确切动向?”
这话问得很到点子上。
然而,皇甫嵩摇摇头,直言道:“大军刚入东郡,正在打探,还未有确切消息,据秦亭县吏所言,黄巾军大概在东武阳周围。我本意一边打探一边向东武阳进兵,但是那县吏言那黄巾贼行军迅速,已经席卷过东郡很多地方,因此我便有些犹豫是否直接向东武阳进兵。”
原来皇甫嵩此处升帐议事的目的只是这个!
许烈念及此处,思虑一番,拱手说道:“将军,东武阳在黄河以北,数万大军渡河不是简单的事,我想请命率领麾下骑兵先行,既能大范围打探敌情,同时若要渡河,也能早作准备!而将军自率大军在后,缓步而前,两相呼应,一切皆能应变!”
黄巾军若还在东武阳,汉军势必要渡过黄河而去,而要渡过黄河还真不是一件简单事,因而许烈虽然嘴上说的是“若要渡河,先做准备”,其实心里想的是却是另一回事。
之前许烈仔细看了地图后,便已经回忆起曾经的记忆,皇甫嵩是在苍亭打败卜己的,也就是说秦亭县吏所言基本过时了,黄巾军现在多半在苍亭附近,至于许烈已经回忆起了地点,为什么还要领兵前去?
当然是为了牵制住黄巾军啊,现在不是在打游戏,是真正的战争,怎么能把希望寄托于可能发生的未来呢?许烈怎么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蝴蝶效应,让那卜己脑子一转就渡河而去啊?
一切还得从实际出发!
若是黄巾军当真在黄河南,那许烈就可以想办法将其拖在这边,以便早日解决卜己,当然,若是不在,那就像之前说的,早点去准备船只好了。
许烈话一说完,皇甫嵩一捋胡须,片刻后,心中已有定计,但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