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两军对阵,人数在上万人的战斗,根本就不可能在十息之内凿穿大半个敌阵,纵使项王再世也是枉然。
而许烈之所以能带人做到这一步,除了他个人的勇武和士卒跟随之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黄巾军是真的没有什么阵型可言!
许烈一路杀过去,凡是挡在前面的,要么一镋挑飞,要么直接纵马踏过去。
而且对于素质低下的黄巾军,一旦发现对方很难阻挡时,大部分人基本都会迅速闪避,而不会像真正的军队一般去直撄其锋,毕竟他们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活命才会参加叛乱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黄巾军靠着人数优势,一旦在前期打出优势后,那般势不可挡,而现在面对正规军时,却被如此轻松地凿穿了。
许烈纵马人立而起,豪情万丈的一声大喝,却又哪里有人敢答话?
黄巾军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哪怕己方人数众多,但是谁都知道,第一个上的人肯定是十死无生。
所谓乌合之众,不过这般!
许烈睥睨天下的眼神扫过周围瑟瑟发抖的黄巾军,这才发现,自己十尺之内竟然全是空的,不由得心中好笑。
正准备带着马上跟随杀到的军队再次冲杀时,忽然看到卢植的中军大旗招展。
这是让交战的将领带人边战边退的意思!
许烈此时刚刚来了状态,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他还想再冲杀一阵,彻底把交战的黄巾军打成溃势后,带人直插前方伫立未动的敌方中军,岂料这时候卢植让边打边退。
突然,许烈心中一紧,眉头一皱:“难道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许烈大声喝道:“黄巾贼子,今日既无人敢与我一战,那便放你们一马,良善百姓早早离开黄巾贼,切莫一误再误,他日沙场交锋,必定,挡我者杀!”
许烈声若惊雷,直喝得周围人又是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将军,中军有旗号!”林方一到许烈身边,便大声提醒。
“好,做的不错!”许烈并没有说自己早就看到了,而是鼓励着这个之前的伍长、现在的亲兵统帅。
大部分人都是需要鼓励才能明白自己做的是对的,才能更好地成长起来。
这是许烈对于林方期望,也是他自己潜意识的意愿。
“兄弟们跟我来!”
随后,许烈一声招呼,带着刚刚杀穿过来的部曲又转向杀回去。
许烈心中明白,应该是卢植发现了其他情况,不然以目前的优势,乘势而上才是最好的选择,不可能且战且退。看了一眼前面的黄巾军,径直便向着人最多的地方直冲而去。
即使要退,也要尽可能保住更多的士兵,这些人哪怕是第一次上战场,在这之后,只要活下来,必定能脱胎换骨,战力大大提升!而且也不能退得这么干脆,战果当然是越大越好!
而之前围在许烈周围的黄巾军,此时见许烈带人大摇大摆就这么走了,竟然一个个仿佛脚下生了根一般,毫无阻拦,甚至连这个想法也没有。
而处于黄巾军中军张角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内心暗自叹气。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事,他渐渐地明白了黄巾的天下似乎还没有到来,就凭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法战胜这四百年的大汉。
张角看着许烈一行远去的潮流,仿佛看到了难以逾越的高山一般,徒然嗟叹,束手无策。
不过,张角叹息的神情很快恢复了正常,对后面的人说道:“传令下去,裴元绍已经出现在敌后了,全军压上,给我推过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纵使已经预测到了结果,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我想放弃,我身后这亿万子弟又该如何?
张角看着下去传令的弟子,又看着战场上正在拼杀的双方士兵,面容愈发的坚定起来!
也是许烈并不知道张角就在中军,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许烈冒着违抗军令的风险也会过去冲杀一次,试试能不能侥幸得手。
此时许烈已经再次冲杀了起来,面对拿着千奇百怪武器的黄巾军,甚至因为方位问题,大多还是背对自己的黄巾军,许烈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一镋一鞭,手下无一合之敌。
一路杀去,凤翅镏金镋下,沾着就伤,碰着就死,岂有活口?
只见一道洪流,自黄巾军的后面,飞速地席卷而来,前方的汉军更是精神大振,胆子大的,仗着铠甲的保护,丝毫不管黄巾军的武器是否真的能伤到自己,锃亮的大刀、锋锐的长枪交相辉映,配合着各自身边的同袍,一阵砍杀。
战场上的局势变化就是这么快!
许烈带人冲回来,和交战的前军形成小战场的前后夹击,而士兵们适应了黄巾军的万般兵器后,也是精神抖擞,将交战的黄巾军打得濒临溃败。
许烈刚杀出重围后,便有一骑飞到马前,说道:“许将军,我军后面出现敌任,卢将军令你迅速去见他!”
战场之上,哪里容得客气?
许烈心中一动,也不答话,下令道:“林方带人通知蒋方他们,告诉他们慢慢脱离战斗,然后往中军过来等我!张猛带人跟我来!”
随后许烈也不再听他们回答直接纵马往中军而去,林方和张猛很自然地各行其是。
为了观察战场形势,更好地调度指挥,卢植的中军已经移到了一个小坡上。
许烈纵马而上,只见卢植正在骑在马上,看着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