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浩浩荡荡,自西向东,千古不绝。
随着数万大军渡河而去,河流的奔腾声也渐渐远去。
这正是卢植所率领的讨伐张角的大军,而现在已经到了司隶的河内郡,很快便会进入魏郡。
这支军队已经愈发谨慎,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进入魏郡,那么战斗便随时都可能发生。
许烈此时正随同在越骑营的军列中,缓缓而行。
只见许烈头戴精铁盔,身着兽面连环铠,胯下一匹枣红马,手持凤翅镏金镋,正昂扬走在两曲人马的前面。
正所谓意气风华,鲜衣怒马,不过这般景象了。
这时,许烈回头说道:“林方,兄弟们精神如何?”
林方和张猛便是那两个最先上台挨打的人,后来经过几天混熟了后,许烈便把他们调入了自己的亲兵,由林方为正,张猛副二。
而蒋方和杨干自然还是做他们的军侯,负责统领两曲,而在军队扩编后,许烈的直属部下已经变成了四曲,共有八百人了。
说起来,许烈后来还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那就是貌似他身边好多叫什么方的人,令他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貌似自己和“方”结缘了。
林方见许烈问话,也快速回道:“将军放心,我刚才看过了,兄弟们都很好,虽说卢将军之前要求行军速度快了些,但是现在缓下来了,随时都可以作战。”
这便是为什么林方其实个人武力比不上张猛,但是许烈却以他为正的原因了。
因为林方有良将的潜质,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办事靠谱,而张猛,最多也就是个猛士而已。
许烈点点头,说道:“传令下去,叫兄弟们一定要打起精神,今日我军必定会进入魏郡,很可能会先打上一仗!”
“是!属下这就去!”林方向许烈一拱手,然后便打马去传令。
无论是站在朝廷的角度,还是站在黄巾军的角度,今日都很可能爆发一仗。
就朝廷而言,自然尽早打击黄巾军,让百姓更早看到大汉的实力,这样既能夺黄巾之气,又能减少黄巾贼的潜在人员。
而对于黄巾军而言,此时队伍遍布大汉,但是毕竟没有战胜过正式的军队,如果对上卢植的大军,能尽早先赢上一阵,即便是小胜,也能够更加坚定各路黄巾的信心。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在的魏郡是黄巾军的地盘。
张角既然号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要抢班夺权,推翻大汉,见到卢植大军进入魏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避而不战的。
因此,许烈有很大的把握,这第一仗会在今日爆发。
摸摸怀中的玉佩,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带着担忧的俏脸;摸摸锦囊,又想起那般倾城国色。
许烈虽在肃杀的营陈,却感受到了丝丝的甜蜜。
转瞬间,又看向前方,自信的眼眸光彩四射。
“既然来了,就当一当垫脚石,如何?”
……
遥远的彼端,一座山头上。
“天公将军,我听说这卢植是第一次带兵打仗,虽然声望很高,但是之前就是一介儒生,狗皇帝肯定是昏了头了才派他领兵,今日,我军必定能先胜他一场!”
山头有几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兴高采烈地对着站在前面的一个中年人说着话,手舞足蹈,满脸洋溢着一种信仰的面貌。
这些人自然便是张角一行人了,而他们带领的黄巾军此时正在身后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张角回头看了看那个小伙子,笑了笑,说道:“元绍啊,卢植之前确实没带过兵,但是如今天下,我黄巾四起,你觉得大汉朝廷真会派个无能之辈前来?此时这卢植既然来了,想必定是难缠地紧啊!”说完后又摇摇头。
张角此时虽刚过不惑,但或许是多年来的操劳,脸上的皱纹愈发多了,白发也是几乎达到了一半。
被称呼为“元绍”的人,名叫裴元绍,是张角麾下一名勇将,自举事一个月来,多次立功,张角对他也是寄予了很多期望。
裴元绍在张角回头时,便恭谨地弯了些身子,当然后面所有人都是如此。
听张角说完,几人这才直起背来,裴元绍说道:“就算那卢植精通兵法,但是没带过兵,毕竟没有经验吧!到时候瞎指挥,就更容易给我们可乘之机啊,天公将军之前不是给我说过一个叫什么括的人就是这样啊。”
张角见裴元绍反驳自己,也不以为忤,说道:“希望如你所言吧!”
不过张角心中却是暗道:“有时候没带过兵,可能更能容易让人猜不透啊……”
……
“报!”
卢植正骑着马跟随中军一同行进,忽然听到前方斥候策马而来,连忙吩咐道:“停止行军,让他进来!”
斥候一路畅通无阻地策马来到中军,滚鞍下马,大声说道:“禀报将军,前方发现有黄巾贼,人数大约有三千人,正当道列阵。”
卢植抚须思索,随后问到左右:“周围可曾发现什么动静?”
左右回道:“未曾!除了前方才有大片山林,四处皆是一马平川,斥候未曾回报有何动静。”
卢植瞬间皱眉,一时想不出张角打什么主意。
虽然卢植也想到今日多半会打一仗,但是以三千人当道拦截自己数万大军,周围又没有埋伏的地方,实在殊为不智。
一时想不通,但是行军又岂能耽误,于是卢植下令道:“再探再报!传令下去,全军稳步向前,随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