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回道:“父亲,在我看来,太平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真如二弟所说会出事,以朝廷的实力,肯定也能很快解决。不过二弟明于见事,定是有所警觉,他既让我们早做准备,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况且,就算不中,我们最多是忙碌了一番,并不会有什么大损失,若是中了,那就整个家族的事啊!而且这些事情只要做得隐蔽些,官府多打点,想必不会出事!”
许猛听后,手抚短须,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便照他说的办吧,加固城外的坞堡,慢慢将物资转移过去,同时以强健体魄为名,暗中训练族人和佃户,不过不能告诉他们事实。”
许定说道:“父亲放心,我明白的!”
许猛犹豫了一下,说道:“伯安,你可怨我如此看重你二弟?可认为我是因为你是庶子、他是嫡子,才有此差异?”
许定听得此言,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许猛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随即便恢复过来,说道:“父亲,我比阿烈和阿褚年长,看着他们长大,自然知道他们的本事。尤其是阿烈,我明白自己才具不足,许家的兴盛只能靠阿烈来带领!而且兄弟之间,又有什么好忌妒的呢?而且阿烈他们又哪里在意我庶兄身份?自小便是真诚相待,敬爱有加,如今大了,依然不改其心!”
之后,许定顿了顿,又说道:“父亲放心,我们兄弟必定同心同德,其利断金!”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动人心肺。
许猛拍拍许定的手,欣慰地说道:“好孩子!我的身子当初耗损太大,已是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只希望你们兄弟能和睦相处,莫生嫌隙,那我就算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许定知道父亲的状况,但还是安慰道:“父亲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将来还要看着我们三兄弟娶妻生子呢!届时儿孙满堂,还要父亲来教诲他们!”
许猛连连说道:“好好好!”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一室之中,笑声爽朗,经久不断。
……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
雒阳城。
卢府。
许烈马上就十八岁了,此时站在廊庑间,看着外面的飘雪,些许微风吹起了丝丝头发,忽然对着旁边的卢方说道:“起风了啊!”
卢方没想到许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但还是回道:“啊,是啊,起风了!”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风乍起,吹皱一湖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