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毒的身死不仅代表着主帅的消失,也代表着督战队的无效。
黑山军前军一崩溃,光有一个眭固的奋斗是远远不够的。
眭固依旧在勇猛战斗,虽然黑山军战甲不齐,装备简陋,但是眭固本人还是有甲有盔,有刀有马,再加上他超过常人的武勇,在一群亲兵的跟随下,倒也算是无人能敌。
不过,他实力虽有,却还远远够不上强大二字,黑山军的崩溃,随之而来的便是许烈军的全线压制,也就意味着同一时间眭固将要面临更多敌人。
眭固没有办法,唯有退!他有武勇,急躁,但也不是会轻易送掉自己性命的人。
“且战且退!”眭固闻听于毒死讯,又见黑山军崩溃,心知事不能为,便要撤退。
然而,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好事,可是眭固却没有那个运气了!
眭固刚准备勒马转身而去,眼帘斜处,便见一骑飞来,如今混乱之际,竟是无人敢拦,侧目正视,原来是一匹黑马奔腾,其上一人,身材短小,在高头大马的掩映下,更是相形见绌。
眭固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眭固很慌。
因为他认识那个锤子!
纵马冲锋的人正是许霸!
黑山军溃败而逃,许霸找不到地方继续他的狂热,因此便环首四顾,便看到了奋勇杀敌的眭固,毫不犹豫,直奔而来。
“快撤!”眭固早就看到了许霸万军从中如入无人之境的表现,之前都不敢上前与之想斗,更何况是此时?原本“且战且退”的心思也立马无影无踪,只望能赶快避开这个杀神一般的人物。
眭固策马而走,想要快速离去,可是如今黑山军的前军都在逃窜之中,谁还顾念眭固是何许人也?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好命一条,死到临头,凭什么给你让路?因而眭固纵心中急切,却也是难以快行,眼见许霸策马而来,沿路顺道带走了十几条黑山军的性命,距离也是愈来愈近。
眭固心中愈发迫不及待,一下发狠,顿时手中长刀一紧,眼神凌厉,猛地一刀劈死身前一人,同时大喝道:“快快给老子让路!”
随着那人声音都没发出便命丧九泉,又有眭固喝止,黑山军本就锐气尽丧的胆量更是一滞,眼神惶恐,纷纷让开道路,只觉离得越远越好。
眭固见状,心下一喜,当即长刀一拍马屁股,双腿一夹,猛地冲了出去,趁此之时,回头一看,只见许霸因为沿路黑山军太多,虽多有杀伤,却被延缓了不少速度,心中只觉总算能逃出升天了。
然而,乐极生悲之事,总是时有发生。
就在眭固战马起步,疾速前行时,还不二十步的距离,“唰”地一声响动,随即胯下战马骤然止步,人立而起,“咴咴咴”,狂嘶不已。
眭固一片惊慌,连忙驭马,可是不管如何动作,战马总是不断人立跳跃,不能平静。
眭固定睛一看,只见马脸上有一道小小的伤痕,双目圆睁,回首往反方向一望,但见远处一白袍将正持枪厮杀,而左手上的长弓还没来得及放下。
眭固不由得惊怒交加,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近两百步的距离射中自己的战马,虽然未有多大的杀伤,但却足以留下自己了!
射箭之人正是赵云,赵云与许霸眭固其实相隔甚远,偶然间瞥见黑山军将领逃跑,又见许霸一时半会追不上去,便趁着空隙,射了一箭,心知距离太远,即使射中,也没办法造成多大杀伤,便直接往马匹射去,一则目标大,易中,二则战马一惊,自然能延缓眭固的时间。
眭固手上功夫不停,好不容易安抚了战马,随即勒马转身,不自觉地握了握手中长刀,咽了口唾沫,准备一战。
不是眭固不想跑,而是看到已经离自己没几步的双锤将,眭固明白,跑不了了……
眭固长刀一横,纵马而上,此时两人之间已经被自觉地空了出来,不是有人观看,而是没人想要趟这趟浑水。
许霸根本就不管你来者是谁,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好像有些本事,正好和自己玩玩罢了,催马上前,倏忽之间已然提速,没有任何的花哨功夫,面对眭固的长刀也是丝毫不为所动,当头便是一招金钟盖马,呼啸而下。
“啊!”
“砰!”
片刻之后,许霸继续向前,持续着之前的追杀,而身后一匹战马正慢慢悠悠地用头拱着地上的某样事物……
张辽的急行军很快,快到二十里的距离只花了小半个时辰。
白绕的心情很很坏,坏到原本还觉得胜负在手的他脸色煞白。
白绕已然知道了前方军队的溃败,他早有预料,所以并不意外,刚刚组织好军队准备稳住军队,十万大军,只要稳住!在宽阔的地形之上,只要稳住战局,充分发挥人数优势,白绕觉得,还能够赢!
不过还是那句话,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
当张辽的军队出现在身后时,白绕便知道了结局,他不是傻子。
白绕没有犹豫,他是个“老实人”,立马便招呼麾下亲兵撤退,纵马跑了一段后,这才喊道:“兄弟们撤啊!咱们被包围了,快跟着我撤!”随即又当先而走。
张辽大军到来,黑山军自然是知道的,前狼后虎,心中怯意早生,如今得白绕命令,自然随之而动,疯狂地往白绕的方向跑去,后军一撤,整个黑山军更是一个传染一个,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纷纷而走,而且还都是随大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