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雒阳时,离上次出发已然十几天过去,雒阳百姓此刻也得到了较为妥善的安置,不过整个断壁残垣、灰土焦瓦的整体“风貌”依旧如前,诸侯大营也尚未撤去,人人皆聚于此,也不知是在等许曹二人的消息,还是难得聚会吹牛不舍得走。
许烈一回到雒阳便让许定等人负责士卒安营扎寨,他则与田楷、关羽、张飞三人带着兵一同去了公孙瓒的大营。
这一仗,其实许烈根本就没有用上他们的两千人马,即使那其中有一千白马义从的精锐。
许烈自然是感念公孙瓒与刘备二人的好意,但是在己之能为的情况下,他自然是要尽量避免这两千人受损的,毕竟许烈也不希望他取得的胜利是建立在友军的重大损伤之上,这样对于彼此的关系肯定是有阴影的。
刘备暂且不论,此时的他纵然拥有关张两员大将,但是一则关张二人还没有成长起来,二则刘备本身也没什么实力,可以说刘备能给许烈带来的帮助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公孙瓒不同,既然许烈已然同袁绍成了注定的敌人,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寻求破解袁绍势压天下的局面,就此而言,许烈的理想同盟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袁术,一个是公孙瓒。
袁术虽然威望手段均不及袁绍,然而其实力雄厚,甚至犹在袁绍之上,可惜的是许烈同袁术的关系终究较浅,这一层关系只能到时候再看,借助于共同目标达成利益共同体。
而公孙瓒与许烈有同门之谊,且二人相谈甚欢,彼此敬重,这就为两人的联合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基础,在此情形下,许烈自然是不能因小失大了,而且公孙瓒虽然派给许烈的是白马义从,但是从只派了一千人便能看得出来,他当时其实是不赞成此次追击的,毕竟谁都知道这次追击很危险,也没人能想到,许烈和曹操竟然能大胜而回。
这一千白马义从其实就是公孙瓒顾念与许烈的情谊,抱着送死的念头给他的。而许烈如今给他完整地带回去,不仅能让公孙瓒产生反差,还能让他对许烈产生更强的友善度,同时对许烈的实力更加信任。
公孙瓒大营。
田楷一番汇报后便下去安置军队去了,关张亦然,帐中唯有公孙瓒、刘备、许烈三人所在。
“昭义神威,竟至于斯也!”当先说话者乃是刘备,他对于许烈的战绩很是感叹。
“却是如此,以弱兵追强寇,还能大胜,自古能军者,少有人能及啊!”公孙瓒也附和道,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这么想的。
许烈笑了笑,并未有丝毫得意之色,说道:“今次能够大胜,曹孟德居功至伟,若非他镇定自若,敢于将全部身家赔进去的气概,这一仗是很难打的,如果他没有这个决意,董卓军不会伏兵尽出,以致被我后来居上,打个措手不及。”
三人一番言语,对于战事聊了好一会儿,许烈见气氛差不多了,于是对公孙瓒正色说道:“师兄,烈有一事,想与你一商!”
面对许烈突然一语,公孙瓒略有些惊讶,不知许烈有何话要说,与刘备对视一眼,见其亦是疑惑,于是说道:“昭义但说无妨。”
许烈看着公孙瓒,说道:“董卓已然西去,诸侯一十八路在此,散盟可期,不知师兄今后如何自处?”
公孙瓒没料到许烈会问得这么直白,一时怔住,片刻后方才说道:“我自当御守北平,抗击胡虏,保境安民,做好这个北平太守!”
“师兄言之有理!”许烈当即表示认可,又说道:“我等皆为朝廷所封地方官吏,各有管辖,若是寻常,师兄之言自为定理。然而如今局势,有两事却是不得不提。”
这就是建议的艺术,你要先认可对方,让对方对你放松警惕,才更容易听得进你说的话,如果你一张嘴就反对别人,别人虽然在听你的话,但是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挑你的语言毛病,好反驳你。
许烈看了看公孙瓒和刘备,继续说道:“一则,天子在董卓手中,如今天下皆知,董卓大权独揽,天子蒙尘,若他日,董卓以天子名义下诏,令我等为之,我等是听还是不听?”
“二则,如今唯我等三人在此,我便直言了。一十八路诸侯,有异心者不在少数,尤其是咱们的盟主,此次散盟,必然想方设法略地夺权,美其名曰为了抗击董卓,实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师兄非软弱可欺之人,与其同在北地,他日其但又逼迫,师兄是从还是不从?”
对于许烈所言的第一点,公孙瓒和刘备还是心里有数的,但是对于这第二点却是颇有些始料未及。
公孙瓒与袁绍接触得少,刘备亦然,二人自然不会往此处去想,但是如今经许烈一提,心中那扇大门陡然打开,略一思索,却是心有戚戚。
刘备虽然一心向汉,但也并非愚昧无知之人,他也不会想到要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继续拥护刘家天下。
公孙瓒内心更有自己的小算盘,别的不说,对于他自己的地盘、军队等,他还是特别看重的,如果袁绍当真如许烈所言,那么自己和袁绍之间定然是无法共存的。
良久,公孙瓒开口说道:“昭义此言甚善,依你之见,该当何为?”言语之间颇为郑重。
其实公孙瓒哪里是想问许烈的意见,他心里早就有主意了,他是不可能屈身于袁绍的,这是属于他白马将军的高傲!公孙瓒如此一问,不过是想知道许烈要怎么做罢了。
许烈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