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初二,而像大家族那些繁琐的习俗仪式基本都已经搞完了。
许烈三人进得厅堂,只见众人皆死死地盯着门口。
许烈能够感受到,即使父亲兄长并未起身来迎,但他们那关怀的心情却是一点都不比许褚差。
而且,还有那位令许烈同样魂牵梦萦的绰约女子。
“父亲,孩儿回来了!”许烈走到厅堂中间,直接双膝跪地。
“好好!快起来,快起来!回来就好,伯安,快把你二弟扶起来!”许猛一时之间老泪纵横,感怀至深。
许猛自从知道许烈随军出征后,便一直非常担忧他,本来一直听着许烈的功绩传来,还很是高兴,慢慢的,担忧也减少了。
可是后来突然听说,许烈重伤昏迷,还被皇帝特意留在冀州养伤,许猛那心就一直吊着,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派人去冀州探望。
如今,见许烈平安归来,哪里还有不开心的,一时之间喜极而泣,也是理所当然。
“二弟,快起来吧!我们都很想念你啊!”许定离席走过来,伸手扶许烈。
许烈也不矫情,借着自家兄长的手便顺势站了起来。
“大哥,我也很想你们!出征近一年,前些日子在冀州看着忙碌的百姓时,突然就无比地想念家里,因此也就一路赶了回来,所幸还算回来得及时!”
“是啊,这般日子,当然还是要一家人一起过方才开心,不在于吃什么、做什么,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好了!”许定拍着许烈的肩膀,感慨地说道。
“你们兄弟先别自顾自地聊天,先入席吧,咱们边吃边聊!”许猛坐在主位,发话道。
“父亲说的是!阿烈,先吃饭!来人,马上再上一桌吃食!”许定吩咐道。
“大哥,不必如此!”许烈笑了笑,阻止了许定:“我坐那边!”
许定随即一看,哑然一笑,也不阻止,任其而去。
毕竟,那是他们一家人都认可的!
许烈笑意盈盈走到一处案几边上,也不说话,径直就坐在了原主人让给他的位置上。
至于原主人,则与他并列而坐。
没错,与许烈同席者,正是应怜儿!
应怜儿来到许家这几年,早已获得许烈一家人的认可,而其本人更是循规蹈矩,未有丝毫差错,甚至因为其出身商贾之家,有些时候还能给许猛和许定出一两个主意。
而她能坐到席上,与许家人一同吃饭,就代表着她基本上已经被认为是许家人了。
因此,许烈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害羞的,直接就坐了过去。
而应怜儿也不阻拦,在许烈刚表现出意图的时候,便已经为他让好了位置。
有道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正应此景也!
许烈与应怜儿对视一眼,看着那似乎带着笑意的秋水眸子,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应怜儿白皙的巧手,只觉甚是滑腻舒服。
许烈微微一笑,他感觉每次和应怜儿在一起都会非常的舒服,她总能体察他的心意,相处起来,特别的轻松。
如果说,与蔡琰在一起是快乐、温情的话,那么和应怜儿在一起,就是舒服、轻松。
“阿烈,你的伤怎么样了?”为人父者,都是这样,卢夫人如此,许猛亦是如此。
“父亲放心,我已经没有大碍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复!”许烈应声答道,以宽其心。
“那就好!”许猛点点头,也不多问,既然孩子说了无碍,就没有追问具体的必要了,毕竟又不是磨磨唧唧的妇人。
“来来来,大家都快吃饭吧,刚还说了不要光聊,我们边吃边说!”许定适时地说道。
“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许猛率先拿起酒爵,号召所有人一起。
“喝!庆祝二哥回家!”
“对!庆祝二弟回家!”
“不,应该是庆祝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许烈纠正道。
“干!”
随后众人皆是一饮而尽,就连应怜儿也是如此,虽然她的酒爵中本来就没有多少酒。
当然,小弟喝的就是普通的水而已,毕竟他年纪还小。
不过,对于小弟而言,他也不会去想自己喝的有什么不同,只会想到,大家都很开心罢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一家人就该这样!”许猛哈哈大笑,甚是开怀!
随后,许家人便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许烈详细地讲着自己这一年的经历,而许烈经过之前在雒阳的“演习”,如今说出来,更是栩栩如生,恰到好处。
说到妙处,众人皆是拍手称快,言及绝地,众人亦是忧心忡忡。
应怜儿看着身旁的这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听着他所述说的经历,不知怎的,只觉得其人甚是迷人,不由得有些痴了。
忽然许烈似乎说完了,转过头来看着她,应怜儿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对方的笑脸,也不觉害羞,反而嫣然一笑,大方自然。
许烈看着这般笑容,感受着手心的温暖滑腻,只觉满室生辉,心中一荡,手中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
这般举动,就算是再大方自然,也不由惹得佳人含羞带怯,白了他一眼。
这家中筵席,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情况下,竟是生生吃上了一个时辰,方才算吃完,不过看那众人的样子,要不是时间实在有些久,甚至还不愿意结束。
之后,许烈又向许猛和许定说了二十亲兵的事,让父兄好好安顿他们,许猛二人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