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自许烈策马进攻,到连杀七人,最多不过数十个呼吸的功夫,整个时间短暂至极!
然而,就这短暂的时间,黄巾军已经被许烈所爆发出的绝强实力所震慑!
一招将张梁打得失去战力,电光火石之间连斩七人!
这是何等的战力!
这对于还活着的黄巾而言,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在他们眼中,张梁已然是一位勇猛的武者,然而今日在这位传闻已久的煞星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其实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张梁自己也陷入了震惶的风暴中,难以自拔。
然而,许烈作为一个强势的胜利者,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因为,他的手,已经开始暗暗颤抖!
是的,许烈为了震慑黄巾军所使出的那惊天咤地一击,本就消耗了他所积累的大量体力。
随后又连续爆发,连杀七人,看似一番风光无两,此时此刻许烈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抽干了一般。
随着两处伤口迸裂的开始,许烈便已经开始陷入了被动,直到现在的双手颤抖,可以说,许烈已经完全丧失了战胜黄巾军的机会!
原本就是强制清醒的头脑再次变得有些迷糊,许烈明白,身体不会等他!
只有一击!
是的,许烈只剩下一击的体力了!甚至如果一直拖下去,他连这一击的机会都会失去!
“来啊!你们刚才不是很猖狂吗?现在就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看看你们的黄天会不会庇佑你们!来啊!”
许烈暗中咬了一下舌尖,已经有些迷惘的眼神再次聚焦,随即大声呵斥道。
黄巾军好似傻了一般,面对许烈的呵斥,不知该如何回应,但是许烈又不进攻,他们内心也不由得怀疑许烈是否已经没有了战力。
当然,怀疑归怀疑,谁也没有胆量敢再冲上去试试。
张梁倒是愤愤不平,想要再战,不过可惜,他的双臂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抬起来了,身子半跪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起身。
此时,之前大脑懒得去数数的许烈也终于认清了人数,加上张梁,黄巾军总共还有六人。
局势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僵持,许烈虚张声势,黄巾军畏葸不前,双方互有忌惮,但是却都没有选择离开。
“快点动手,你们一起上吧!莫要浪费我的时间,我有伤在身,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耗在这里!”
“?!!!”五个黄巾军顿时满脸疑惑,不知道许烈为何如此直白地将伤情告诉自己等人。
“他傻了?”
“不,不对!他是在引诱我们!”
“不,也不对,他要动手直接过来就好,又何必等我们过去?”
“难道,他是在虚张声势?许烈是真的伤势太重?”
“也不对啊!没道理啊,如果真是这样,他虚张声势也太假了吧!”
五个黄巾军,几乎每个人脑海中都在进行着强烈的挣扎,看这样眼前气定神闲却又似乎已是强弩之末的许烈,一时之间竟是犹豫不决,毫无所动。
“既然你们战又不战,退又不退!那就!”许烈言及此处,眼神一眯,随即喝道:“纳命来吧!”
话音刚落,枣红马如一道红色闪电般窜出,载着许烈迅速冲到了黄巾军身前。
许烈毫不犹豫,凤翅镏金镋对着当先一人盖顶而下,刺耳的破空声嘶鸣不已,仿佛要将万物吞噬。
不过,这一次,黄巾军都防备着许烈,当先那人连忙举枪上格,周遭同伴也及时架枪抵挡,试图合众人之力,挡下许烈的这一击。
然而,万人之英终究是万人之英,纵然许烈只剩下一击的力气,这一击也绝不是几名已经丧胆的黄巾军可以比拟的!
孙子曰:“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
还活着的黄巾军早就被许烈震慑得锐气尽失,之所以还没有逃跑,不过是打着许烈有伤在身的主意,实则已是“惰归”之态!
这般精神,面对许烈,哪里还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只见许烈当头一镋,赫然与五杆长枪相击,只听“砰”的一声,许烈的凤翅镏金镋猛地砍断了上格的长枪,紧接着压着边上的四杆长枪,一路畅通无阻地拍在当先那名黄巾军的头上……
那名黄巾军脑门鲜血直流,一头栽下马去,甚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已然失去了性命,唯有那紧缩的瞳孔还在表现着主人生前的恐惧与惶惶。
忽然,许烈只觉得身子有些凉意,再细细感受,方才知道原来是起风了。
风,轻轻地吹动。
吹动的不仅仅是头发和衣衫,吹动的更是那一颗颗已经崩溃的心!
“快跑啊!”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便见四名黄巾军纷纷丢下长枪,毫不犹豫地策马四散而逃,一个个好似恶鬼缠身一般,惊慌失措,甚至,就连跪在地上的张梁,也没有时间去理睬。
看着四散而逃的黄巾军,许烈一动不动,并没有去追。
不仅仅是因为许烈已经没了再次一战的力气。
更是因为,许烈知道,既然他们选择了逃跑,那么今天的事就会如同梦魇一般永远地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中,而他们终生再也不可能有所作为!甚至就算侥幸活得一命,连造反的心思恐怕都不会再有了。
许烈看着马前跪在地上的张梁,并没有急着动手,缓缓说道:“张梁,我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