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词,海盗意识到不妙,有人破口大骂,有人跪地求饶,也有人麻木不堪。所有的一切,张正仿佛都没有听到一般,当一排家卫少年站上前来,端起缨枪做完准备,他非常平静地下达了下一个命令:“刺杀!”
这些个家卫少年都没有见过血,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他们接受了将近半年的训练,但此时在南安附近已经没有给他们练兵的机会了,从东山岛来南安的路上,有三艘三百多吨的武装商船一起航行,还有一艘五六百吨战舰护送,在中国海域还没有哪个海盗不长眼的敢袭击他们,因此,手中没有沾上人命,使得他们少了几分老练与杀气。
现在面临大战,而这些奸细,就是给他们这些新人练胆的靶子。
“杀!”在张正喝完之后,家卫少年们条件反射一般,将手中的缨枪刺了出去,大多数刺得非常坚定,他们这样训练已经有数万次,也有少数刺出之后想到,自己这次刺的可不是草靶,而是活生生的人,手不免就有颤动。
“啊!”
惨叫声响成一片,二十余名奸细中,有一半当场惨死,剩余一半,也多是重伤!
只有一个,年纪最青,脸上还带着稚嫩,满脸都是惊恐,跪在地主嚎淘求饶。
张正向那个年轻海盗走了过去,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他皱了皱眉:“王柏,你怎么了?”
“队……队副,他年纪,他年纪比我还小。”王柏瑟瑟抖地道,看上去,竟然与地上的那个海盗一般害怕。
张正拍了拍王柏的肩膀说道:“既然你不忍心,按照规定这家卫你就不能做下去了,回去之后脱了这身衣服去工场帮忙吧,还有自己到军情司领三十鞭子。“
“是。“王柏低着脑袋应声道。
张正转过脸望向剩下的四十名还没有见过血的新丁说道:“你们还有下不去手的,或者害怕的都可以站出来,放心当不了家卫公子手下有的是养活人的差事。”
从王枫教授第一批家卫少年开始,在教会他们如何适应战场情形上,便告诉他们,在战场上凡是反抗的人都是敌人,不分男女老幼,对于敌人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至于战后怎么安抚敌人那是行政官员要做的事情。当初那批少年没有少吃这方面的苦头,但这些人后来磨砺出来,大多成了王枫手下能够独挡一面的人,虽然很多方面还很稚嫩,但是就其可成长性来说比皇帝每三年举行一次考试选中的进士要强得多。
张正能被任命为教导队队副,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而且,与李二牛讷于言语不同,他言辞刻薄尖锐,下手也是蛮不讲理,一句话,就是简单粗暴。
王柏这模样让他非常失望,这批家卫少年,可以说是他一手练出来的,用的是王枫训练他们之后改进的操典。张正自觉自己练得不必王枫训练他们那时差,甚至隐约觉得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没有想到还没有到关键时刻,这个一向以聪明和接受能力强得他欢喜的少年,却让他失望了。
王柏被带走了,至于是工场作坊里面做工还是到农场里面做活就要看他的学习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