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会在医院里醒过来。脑袋上包裹着的厚重的纱布让我有一种被毁容了的即视感,好在还没有夸张到连眼睛也一起蒙上的地步,勉强睁开眼睛,外界的光令我的眼睛一阵一阵地疼痛。啊……怎么又被送到医院里来了……
正当我为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头疼的时候,我听见门口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医生,早上好~是,又来看她了。嗯,你忙你的就行了,不用管我。好勒,再见。”说着,门就被谁打开了。
我勉强用力转动了一下脑袋,一眼就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严浩。还穿着一身的警服,看起来像是刚刚偷跑出来的。
“啊,阿夜,你醒过来了啊。”看见我睁了眼睛,严浩顿时一脸欢快地跑到了床边,“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对了,我先去把医生叫过来好了。”
“等等……”透过纱布说话有些艰难,我伸手一把抓住了严浩的手,问,“那个,发生什么了?”
严浩茫然地看了我一眼,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表情怪异地说:“阿夜……你别告诉我,你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还问你啊白痴……我冲着严浩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开口,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严浩先坐下说话。
“总的来说,我是接到电话说当地警察在h市的夏家村发现了在树林里边半死不活的你,让我过去处理一下。”严浩也不客气地坐下,双手撑在床边说,“当地警察是接到村民报警说有人杀了他们的村长和祖姑婆,但是警察赶过去之后,发现祖姑婆只是非常正常的自然死亡,而村民所说的所谓的村长的血迹,也是被法医鉴定出来说,并不是人类的血迹。”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不是人类的血迹?难不成还是……
严浩一眼就发现了我的异样,顿时一阵大笑,颤着肩膀说:“不是那个东西啦,是野兽的血,好像还是狗什么的……不过阿夜啊,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还在那里搞得一身伤?”
关于这个还真是个不太好开口的事情啊……我感觉纱布下面的嘴角抽了一下,开口转移了话题:“既然不是村长的血,那村长跑哪里去了?”
“这个啊,”严浩耸了耸肩膀,摸着下巴忍着笑意说,“后来村长是在夏家村紧靠着的那座山上被发现的,连村长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后来被检查出来村长是有梦游的毛病的。”
好戏剧化……我偏过头,扯着嘴角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转过头,我看着严浩玩着旁边柜子上的一把小刀,无意识地开口问道:“对了,社长呢?他怎么不在?”
但是严浩的反应让我差点从床上滚了下去。严浩茫然地歪着脑袋,说:“社长?谁啊?”
“我说你是不是公务太忙了啊,连社长都忘记了!”我顿时抬起手就想要敲严浩的脑袋一下,但是在手上插着的输液管制止了我的动作,我只好睁大眼睛瞪了严浩一眼。
“哎……我认识这个人吗……叫什么名字啊?”严浩仍旧是迷茫地问着。
“他叫……”我顿时一愣,说到嘴边的话也被咽了下去。对啊,社长叫什么来着,为什么我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问他?是习惯叫他社长了么?
严浩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挑着一边的眉毛,好笑地说道:“阿夜,你别告诉我你连那个什么社长的名字都不知道啊?”看见我摇了摇头,严浩顿时嘴角一抽,说:“还……还真不知道啊……那,那你总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吧?我帮你问问当地警方有没有看见过。”
我再次一愣,严浩的问题使我的大脑彻底地停顿了下来。关于社长的事情么?让我想想……应该是、是个男的吧?还、还是说是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来着?社长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我又是怎么认识到他的?等等……等等等等……是谁……社长是谁来着……我认识他么?我认识社长这个人么?社长这个人存在过么……
脑袋里突然出现的一片空白让我顿时烦躁起来,无意识地就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社长是谁啊到底?!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关于社长的事情啊!我到底认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啊?!
社长是谁,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这个狂躁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猛然炸开,带来了一阵难忍的疼痛感,我猛地伸手捂住了头,不由自主地在床上蜷成了一团。好疼……好疼好疼好疼……脑袋好疼!
“阿夜,阿夜你怎么了?”严浩眉头一皱,发觉了不妥,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向了病房外面,“医生!医生!快点过来!!”
……
浑浑噩噩地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直到出院了我都还是记不起来任何关于那个在我醒过来时问的“社长”的事情,好几次严浩都很担心地问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症。实际上我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了,明明是连严浩也不知道的人,为什么我会认为他存在……
但是明明……明明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虽然说之后脑袋开始混乱的时候这个人就消失了。
出院之前医生给我开了治头疼的药,要我按时吃下去,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去医院的精神科检查检查。勉强答应之后我也就出院了。
“阿夜,阿夜?阿--夜!”耳边突然响起的严浩的声音把我吓了个不轻,身子一抖就差点从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