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吹来的风打在古老的红漆窗框上,噼拉 ̄噼拉 ̄的响。我想我大概是又做梦了,还幻想着寒会回来。可笑。可就在我想倒头睡去的时候,忽然瞥见,那张翻到的照片又摆正了。是我记错了吗?我明明睡觉之前把它翻到的……或者真的是我记错了……

我靠在床沿上,睁着眼睛朝着天花板,那盏吊灯是古铜色的,很古老的设计。吊灯的支架是卷躯的荷叶,托起四盏白色的含苞欲放的荷花灯。左边多了个写字台,是我刚从二手市场买的,油漆红木,很适合这里的环境。右边,右边……是那面镜子。想起昨天的事还心有余悸。我想,还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闭上眼,忽然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家辉……”我从床上反弹起来。因为我清楚听到那是从镜子里发出的声音,我跳下床,走向镜子,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镜子背后闪出,是--寒!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奇:“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你,所以我来了”

“是吗?,你不是不要

出国

吗?”

“我错了。”

我看着她的脸,一时语塞:“我不会是做梦吧?”

“你没有。”说完,她扑到我怀里,一如当初。

……

她的头靠在我肩头,我抱着她冰凉的身体。

“我冷,抱紧我。”于是,我抱紧她。只是忽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阵凉意--我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了?”

“没关系,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

只是过了些天。编辑部的同事——小铃儿,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感觉脸色很差。我笑笑,想,或许是因为寒天天来陪我,而我的睡眠又不足引起的吧,可我不在意。其实我感觉心情好多了。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忽然感觉自己很累,吃东西没有胃口,只是寒在我身边才好一些。

我对她说,不要离开我。她答应了,只是说这事不能宣扬出去,要是她老爸知道了会责令让她回去的,她说我们需要等待……

我点头。

我想我病了。我走不动。我向编辑部请了病假。寒则依然陪着我,我沉静在这种来之不意的幸福中。

那天晚上,她坐在床边。我说:“寒,我病的不轻,我怕不行了。能跟你在一起过最后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可惜我不能再陪你了……”寒转过脸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忽然只听她冷冷的说:“你会和她永远在一起的。”

我诧异。

但是我知道,以后我不会再有什么负担了,我只觉得身体变的毫无重量,我飘飞起来,却低头看见自己仍然躺在床上,仿佛是深深的睡了,而寒却不在了……前面有一道黄色的微光,虽然暗淡,但它吸引着我。隐约看见那里有一扇门,我继续向那里飘飞。就在此时,我忽然感到身体一沉,被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吸引,把我整个人向背后拉去

……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黑暗中,只是身后有点点微弱的光。我起身,朝那点光走去,我惊讶的发现,透过一扇门,在那里我清晰的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那个镜子里……我恐惧的想大喊,可却喊不出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手却已触到了四周的墙壁,潮湿而冰冷。黑暗中,我的脚仿佛踩在有一种液体上黏糊糊的,远处隐约有水流的声音……当我正想跨出镜子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哎 ̄ ̄ ̄我吓了一跳,我回头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角落。直到她走进时,我却已惊异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

是的。是安。

她走近我,还是那时的她,美丽而纯净。双眼透出的光芒象黑暗里的两颗流星。只是她青的脸色和那嘴角的一丝诡异笑容让人看上去很毛骨悚然。

“你终于来了……”她空洞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折射。

“什么意思?”我疑惑。

“咳……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是受害者……”

我忽然有种恐怖的猜测:“那个寒是你的化生?”

“恩”

“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是魔咒。没人解的开……我必须这么做……”

“我该走了。”说着她转身离开。

“等等……”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要是想离开,也必须这么做。我走了,我现在真的要去见他了。”

我知道那什么意思。那个他是——她的他。

说完,她回过身,那席白裙慢慢的隐去……

“你去那里?!”

“你也会去的……”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来回穿梭着,直至消逝……

我该怎么办?我在那里?什么是魔咒?

我不知所措,我试图从镜子中走出去,可是镜面上好似有一种透明的屏障,我用力尝试了好久,却无法推开。

我蜷缩在墙角,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几天,几月……

我又冷又饿,四周凉飕飕的,仿如掉如了谷底,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对面是那道阴暗的镜门。一阵凄凉。忽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我走到门边,透过那层无形的镜壁看过去,从楼梯上走来一群人。那里有一张脸,很熟悉。对了,是主编李大头。他来干事么?他正和边上的两个人嘀咕着什么。我想喊主他,可是他听不见,而我也听不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续而,那几个人露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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